这一刻他莫名的妒嫉,她对阿杰真的已用情用得如此深如此重了吗?问题是她爱上谁都可以,她就是不能爱上阿杰!他奇怪女人选择男人的眼光为何那么偏差?她们似乎总是看中她们不该看重的,在付出而受伤害之后,对自己选择错误的认知也总只有“不甘心”与“不死心”六个字!
而他也是这六个字的无辜受害者之一,这让他不禁要站在楼梯口,冷硬如石的问她:“你究竟为什么要“执意”在阿杰身上?你真的那么“爱”他?”
他直截了当的说,令她颇为困窘,她解释着:“目前,这与爱不爱无关,但我不是个对感情轻言放弃的人,要我放弃阿杰,得有放弃的理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其实早就打内心放弃追寻阿杰的感情了,但她无法放弃自己追根究柢的好奇心!
“你,究竟想从阿杰那里获得什么?”他困惑的问。
“我曾以为是爱情!但现在,连我也不那么肯定了!”她轻声的答。
“很好,听到你不那么肯定,我甚觉可喜,那意味着你的脑袋瓜还有清醒的一部分!”他不客气的批评,然后再次当她是个不存在的隐形人似的,他旋身便往楼上走去。
海芃急了,他好像打定主意不让她的好奇心修成正果,瞧他三两个大跨步就已上到楼梯的一半。海芃也不懂自己哪来的力量又为何那么坚持?她困难的用她的长短脚紧跟在他身后,上到楼梯,正好在他想“砰”一声关上一扇房门时,她把双手托在门上,和他相峙着。
她的力气终究抵不过孙梵,门最后终于“砰”的一声关上。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蓄意逃避问题?她气喘吁吁又苦恼兮兮的盯着那扇门,决定在面对非常的人时,就得使用非常的手段,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解开他们之间的迷团不回去了!
所谓非常手段是——她像疯子般砰砰的敲打着门板。
仿佛经过了地老天荒,其实她才不过捶了约二十下,门就豁的被打开了,而她也在这一瞬间糊里糊涂的被拉进门里。
孙梵就站在她面前,他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则仍紧裹着黑色紧身韵律裤,他像个性感的神,交叉双臂、叉开长腿,抿着唇冷冷的打量她,冷冷的问了一个有点熟悉的问题,“你,究竟又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这句话似乎有点一语双关,海芃张口结舌,双颊嫣红的后退一步,半晌后才莫名所以的低语:“我想,我脑袋中还有着没有清醒的一部分!”
“我想也是!”孙梵撇撇唇、苛刻的批评:“不然,你不会笨得和一个男人单独相处在一间偌大、人群早已散去的空房子里,并来敲这个男人房间的门。”
“你……你睡在这里?”仿佛也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莽撞。她惊愕的让眼睛掠过她所处的房门,最先的感觉是这个没有拉上窗帘的房门和舞蹈教室一样,宽敞、简洁、事实上还有点阳刚,夕阳的光线,仍停留在窗恻,明亮炙人。不过,当她无意间把眼光掉落在那张铺着水银蓝丝床罩的双人床时,那感觉不止是炙人而已,简直像在焚烧!
孙梵追随她的眼光,落在那张床上。他由她酡红的颊轻读出她对那张床的感觉。他嘴角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微笑,发觉要抗拒她愈来愈难!
他们现在单独的被隔离在一个十分私密的空间相处着,她就站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她乌黑柔细的长直发妩媚披泻在肩背,她像墨刷一样长的睫毛时而坦白时而掩盖她眼底的情感,而她美丽的优雅、令他深深怀念的唇正不安嗡动着。
他一直以为,经过上次花园那个吻,他和她就即将是不再交集的两条轨道,可是为了某种坚持,她却主动找上门来!
孙梵觉得她确实勇气可嘉,但她也的确需要一些教训。不可讳言,他很好奇,她究竟把对他的冒险设定到何种程度?而她的勇气,又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他较理智的那一面要求他不要试探她,但他较冲动的那一面却无可救药的跃跃欲试!他再次专注的打量她;啊!她的眉眼是那般明媚灿然,而她的唇是那般教人想念。
故意绽放出一个邪门的笑容,他像豹一样轻悄的走近她并柔声回答她那不知跳脱了几个时空的问题,他恶作剧的暗示:“我确实睡在这里,这样“办事”时方便多了,至于办什么事,你不会无知到需要我点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