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晰不是很明白两人之间的谈话,站在一旁也说不上话,只是似乎站在扯到了他身上了
他立刻摆着手说着“那么华贵的衣物我从未拿出来给其他人瞧过,更别说是穿戴出街了”
难怪昨日丫头不准他穿着那件衣服,想来当真是李师傅做的
那件衣服他不是不知晓由谁才能做出,当年的他有幸见过
那件衣服是只有当年被皇上钦点的民间御手师傅—曹瑾才做的出来的
到如今,没有一个能够比拟
起初李毅送这件衣服来时,他心里还存过半分的困惑,现下看来—
心里有些暗暗地吃惊,多看了一眼李毅
他将目光投向小心翼翼站在李毅身后的刚儿身上,细皮嫩肉的一个孩子,确实不像是个做粗活的孩子
李毅倒是朝他冷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话很是不信
柳絮蹙眉,又塞了一块糕点入嘴,嚼了好一会儿
“你们先不要乱了自己的阵脚,我今日要进皇宫,待我打听后告诉你们”顿了一会儿,柳絮又接着说了一句,“若是真被人知晓了你们的动向,想来此刻也不能如此安逸的同我说话了”
李毅张了张嘴,最后倒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丫头不仅知晓着他的事情,头脑倒还比他厉害,想事情颇为周到
暗暗不禁多了两份佩服
斜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存晰,心里也是好奇于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终日与这存晰混在一块,不知这私塾的存先生是不是身份也让人震惊?
存晰唏嘘地看着李毅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戒备
实在是不知道这小小的丫头是否还招惹了什么货上身?心里对她的担忧越发深重了
只是一路向着皇宫,她也没再说话
存晰却也是不知问些什么,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当初皇宫里盛传有一位制衣了得的裁缝师父曹瑾来自民间,当时虽只有八岁,却已经是太子的绮皇子下了民间游玩在他处做了件衣裳回宫,当时深得皇上的赏识,那位裁缝本是无意为官的,最后似那太子为了皇上欢喜,竟也求了那师父入了宫
那凤艳服当初怕也是那师父做得,他有幸见过一次,本也暗暗下定决心,若是日后考出功名来坐了官定定也求那曹师傅为自己做一件
只是,后来,据说那师父挟持了太子,不知所踪至今
皇上现如今还在派人寻找,却也立了新太子了,怕是寻不回了
今日见到了李毅,再瞧着那岁数似乎相当的刚儿——
他担心地看向一旁静静吃着点心的柳絮,这丫头怎么还扯到这些皇室不清不楚的事情之中?
当初的婳音也是因为被挑选成了要进宫的秀女,生活才全然不同的
他又叹了一声气,李毅在这里生活了许久了,只是他那徒弟却是近几月才出现的,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语不发地进了宫城
虽是许久没有穿得这么珠围翠绕,碧柔倒觉得有些别扭了,不似在寺庙里穿得那般轻盈,走起路来倒是很拘谨
一向都不喜欢做着这么高的发髻,转头也觉得吃力得慌
有些心不在焉地掺着父亲
经由她的事情后,父亲倒总是喜欢唉声叹气的,“皇上命你整整十年不得嫁得好人家,简直是断了你终生了,为父当真是不知如何说你”
从当初的震怒,到如今的只剩下对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女儿的心疼和爱惜
“父亲,是碧柔的错”
碧柔淡淡地叹了口气,心里对父亲的亏欠更深了
本是父亲膝下承欢的岁数,却至今还在为她的事情烦劳
皇上和德妃还没有来到
众臣已经纷纷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碧柔随着父亲坐在了位置上,位置是成两排,因为皇后早逝,位置一直悬着,皇上虽宠着德妃,却也还没封后
既没有皇后,德妃自然是后宫之首,她便是跟着皇上坐在最上排的位置的,沿着两侧是按照妃嫔册封位置所坐的后宫佳丽
再往下便是文武百官,按照官衔大小而依次坐下
父亲是相国大人,自是坐在上座之后的第一座的位置
只是坐下后,一抬头,倒是颇为惊讶地看到了书院的存先生
存晰有些不知所措,他代替的是园长前来,自然是德妃的父亲的身份位置,要坐那很是靠近最上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