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存晰略带着困惑地眼神,没有立刻伸手接过罐子,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虽然一盅汤确实是寒酸了些,但是也算是养生的东西,还希望存先生代替我向花姐说一声谢谢”
舔了舔嘴唇,又加了一句,“虽然师父没有说,但是,他也是知道今日我出来给花姐送汤水的,所以,我想师父也是很感激花姐为我们奔波了一番的”
奔波?
存晰联想起了那日去皇宫之前碰到李毅师父两的场景
还有那,残留在丫头脖颈的吻痕
眉头紧皱,郁结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不知那丫头帮了你们什么忙?”
装作轻松地接过了罐汤,似不经意地追问了一句
“花姐那日帮我和师父向军机处的大臣询问了消息才得知是师父多虑了,师父虽不信花姐,我却是瞧见了军机处大臣才有的印章的,劝说之下师父才算安稳了下来”
说起李毅,刚儿低下头倒像是想起了他比自己成熟不了多少,总是那么的毛躁,嘴角带着些许羞赧的意蕴
存晰没有注意到刚儿的心思,低头沉吟,“军机大臣?”
这样说来,那日,在亭中搂抱着丫头的那个男人便是军机大臣?
身着华服,满是银欲的眸子
吃着皇粮,为人臣子,却光明正大地接受着与他女儿般大小的丫头的投怀送抱
纵使丫头愿意,他也不该如此!
简直是妄为殿下臣!
“哼!”被存析莫名来的一阵愤懑地挥袖有些惊到的刚儿退后了两步
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也许,当真是多说了些什么?
他本以为他和师父的身份既然花姐是知晓的,她也愿意帮助他们,那,存先生是跟花姐走得最近的人,自然也是明白事情原委的
“先生,原是不知的?”有些害怕地小声地问了一句
确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丫头虽愿意跟着他,却从未与他说过任何关于她的身世
若不是园长,他也许至今也不知道她为何而来,她又为何知晓他的身份
甚至是事到如今,她的真实名字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却一下子也找不到她又跑哪里去了
“唉”莫名涌上心头的怒火被刚儿一句顿时浇灭了
找不到任何身份值得他有一个立场去生那个丫头的气
他也不该什么都不明白就去生那个丫头的气
“下次,”他看向刚儿,“若是李师傅还要拖我家丫头办事,还望先同我说一声”
我家丫头?
说起来也不算很是拗口
“好的,先生,那我便先回去了,麻烦先生了”
刚儿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转身快步就走了
存晰看着刚儿离开的方向,目光却有了些涣散
院落一下子又冷清了起来,似乎起了一阵小风,卷起那掉落在地上的碎叶,像是带着他心房片刻的惆怅
在空中荡漾了两下,轻飘飘地掉落在水池之中
那般的寂静,静到没有任何人察觉,却在水面上留了一串又一串的涟漪
然后,又销声匿迹了
若是当年
婳棉那个孩子没有受迫害,还生龙活虎地活着着,还笑靥如花地叫他一声‘先生’
那,如今是不是换她会万千宠爱地于一生呆在皇宫之中
那,是不是这辈子他都不可能见到今日这个叫柳絮的丫头?
“砰——”
院落的小竹门吹着风前后摆动地重重地相撞发出了一阵声响,他脑袋里的思绪顿时又散开了去
他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汤水
刚才那般想婳棉那孩子,是不是太过于恶毒了?
有些罪过地抿着有些干涩的唇畔,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是可怕的事情
却没有意识到,他的回忆里没了曾经视为一生最爱的婳音,在那段回忆婳棉的岁月里,婳音仿佛也只是成了那个害了婳棉的人,甚至是,有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想,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见到今日这古灵精怪的丫头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吱——”推开门
碧柔从屋里走了出来,有些颓靡地叹了口气,天色接近昏暗了
摸了摸还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
吃斋念佛想来是好事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