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像一个人
十五年前,他曾拜在过婳阎先生门下读书
那时还未见过婳阎先生的夫人,只是见过他的两位千金,都比他年长
也曾同她们一起上过婳阎先生亲持的课,远远地见过两面,印象也不深
只是十年前,他有幸见过一面婳阎先生的妻子,那便让他现如今回忆起来也很是难忘
有话说道,美人纵使迟暮也终究是美人
因为生病,所以终年未出过院落,只是惊鸿一瞥,瞧着那位至今不知姓名的夫人抱着她那小女儿坐在院落里
明目皓齿,虽没有红唇,却有些齿白,带着病态的我见犹怜,略陷的颧骨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而此刻显出老态的柳絮倒有几分那位夫人的神韵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因这病态的美态,对她同样有了对那夫人的几分同情
听闻婳先生的大女儿入了宫做了皇妃,而那小女儿却被在很小之时被歹人掳走,至今没有下落
眼前这女子不知?
“谁在里面!?”
大夫都说银花没救了,碧柔伤心了许久,夜根本睡不着,想着来看看银花醒了没有
一进屋却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了男人的叹息声,顿时警惕了起来
没注意到碧柔何时进了屋,听到她的叫声,他顿时慌乱了起来,“啪——”地一声连忙站起身来
看屏风后越来越近的影子,他左顾右盼地往后退去,不知该躲藏于哪里
“汉言,是你吗?”这半夜闯进她院子里的除了汉言似乎也没别人了
只是问了一句,瞧里面的人没有应她话,碧柔更是紧张了
不会是贼人吧?忍不住随手拿起了一旁的扫把
延浩退于床沿,咬牙,心有些斗颤
想过很多次跟她再遇的情形,没想到是这样的仓促
犹豫的时刻瞧见了离他不远就搁在桌上的烛火
烛火随着丝丝的凉风轻摇了两下,一下子便没了影
“啊!”眼前突然的一阵漆黑让碧柔惊呼了一声,心里更没来由地更慌了
猛地吹灭烛火,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咳咳咳——”地开始咳出了声
听到是熟悉的咳嗽的声音,碧柔顿时松了一口气,垂下了高耸戒备的肩膀,放下了扫把
虽然深夜,屋内出现陌生男人还是很奇怪,但,碧柔好似还是相信他并不是个坏人,也许是看在他那一堆补药的份上吧
“军师这么晚不睡,跑到我院子里来做什么?”
有些埋怨于他方才迟迟不出声吓到她,放下了手中随手拿起的武器
延浩不安地又往后退了两步,压低了声音,“不过是听汉言说郡主的丫头病了,我是军医,自然是对病人上了两分兴趣罢了”
“原不知军师还会看病?”汉言当真是够忙的
虽黑蒙蒙一片,但,听着她提高的音调,眉眼里定是闪着光的“军师可看出银花的病了??”
听到碧柔兴奋地又上前了两步,延浩有些紧张地又无路可退地紧贴了些墙壁
“我现下就点起蜡烛,还望军师好好再把一次脉可好?”兴奋地去摸索着桌子
“不要!”
明明就是黑漆漆一片的,碧柔不知这人是如何这么准时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硬生生地将她从桌边拉开,其实她连烛台都还没摸到呢
语气中明显带着比她刚幻想着贼人来了时还要厉害的慌张,真如那见不得光的小贼一样
牢牢抓着她的手臂,深怕她下一刻就点了烛火
气氛静了很久,见他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碧柔有些尴尬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额……军师,你抓疼我了”
“啊,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拂在手臂上的手一下子抽去了所有的温度离开了
逾越?
似乎这个词语,从前也有人喜欢这样同她说
“听汉言说军师身体不好,殊不知,军师还不能见光?可我方才进来时,屋内似乎是亮着的?”
黑夜里,瞧不到一丝的真切
但,她那咄咄逼人的眼光让他照样无可闪躲
“若我这副面容让郡主瞧见了,怕是郡主就不会这般心情气和地同我说着话了”
“哦?”碧柔歪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军师的样貌定是魁梧健壮让人生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