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样被人要挟般的感觉—
看出将军开始不悦了,延浩立刻上前半跪在了地上,“还望将军能看在延浩的面子上帮婳阎姑姑一次,婳阎姑姑同相国大人之女也颇有深交,此番也算是能和相国大人有些交涉—”
延浩挑拣着马宇感兴趣的话题说着
“哼”却不料他冷哼一声,“既然是颇有深交,何不求相国大人领进宫内,何须求我这个蛮人”
延浩知道马宇明白所有,唯有为难地应了一声“宫内唯有将军可以进入内宫范围,若是将军不出面,我们没有办法能够见到德妃娘娘—”
“咚—”汉言也是跟着延浩一下子跪在了马宇面前,“小的也求将军帮帮忙吧!那个姑娘真得挺惨的!”
马宇挑眉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过头看向仍旧半曲着身子站着的存晰
存晰见他看向自己,当下便也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在地上,“求将军!”
马宇不情愿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抖了抖膝盖上没有的灰土,喊了一声“汉言,去把我那副皇上御赐的长剑取出来!”
汉言一愣,马上意识到了马宇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立刻开心地跳了起来,“好的,将军,小的马上去拿”
汉言跟着马宇去准备进宫面圣了,延浩和存晰便先退出了了
此番前去,自然是不可能一行人都能进宫面圣的,马将军穿着便服,加上存晰,自然是再带随从便够了
所以延浩此番会再回山上,碧柔没有皇命是不准下山的,所以一出门的延浩下意识地就取出了放在袖口里的面纱
存晰看他谨慎带上面纱的动作,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是因为延炎少爷和静儿姑娘的事情而不好意思面对郡主吗?”
延浩顿了顿手中的动作,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他定是不知道碧柔和他之间的积怨的,这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
“如今延炎和静儿虽是日日出双入对,却也算的上时门当户对,郡主未能嫁于如意郎君也不是你的错,你虽是延炎的兄长,却也不需这番自责!”
延浩有些惊讶和认真地看向存晰,他说话从未这般真挚过,“存先生,您从前说话都是谦让和讨好的口吻,很少又像现在这样诚恳,犀利!”
存晰一愣,张合着嘴了片刻,没有说出话来
“您这番模样—”延浩也是第一次对存晰说话带上了敬称,“很像是婳棉姑姑!”
存晰心里一颤,许久没能缓过神来
那丫头,岂止是就这样闯入了他的生活,更是已经肆无忌惮地霸占了他的心房
让人痛心的是,他到现在才意识到!
碧柔跪在佛像之下,紧闭双眼,念着一遍又一遍的经文
她盘完着韶华虽逝,离人却还能归来
此刻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欺欺人地求着佛祖,菩萨,无论是什么神仙的保佑
她信佛,却从未奢求过多大的愿望
此时却盼望着菩萨能听到她真诚的求愿
“郡主—”姑子走上前来,“您已经跪拜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会儿吧,心诚则灵,菩萨一定会听到您的请求的”
碧柔停下了念诵,睁开了眼,红肿的眼角显着她一夜未睡好
她有气无力地只有点点头,从垫子上站起身来
担心了银花数日,昨晚一个晚上没有入眠,两日来几乎没怎么进食,跪拜太久的碧柔一站起身来,顿感天旋地转
脚步踉跄地向一侧倒去—
“小心—”
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她无力地垂着胳膊,全身的重心就这么直接跌在了他身上
眼前一片漆黑之际,似听得有一声熟悉的叫声
“碧柔?”
许久没听到这么耳熟的声音了
她记得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挺强的,也许是寺庙里的斋饭吃太久了吧
昏迷之前,她只想着下次,她要写信给爹爹,叫人送些肉类上山才是
一行人各怀心事地前往去了皇宫后院
轿子缓缓地朝着皇宫去了
眼看着宫城越来越近了,瞧着也越来越高的城墙
存晰的目光越来越冷冽
回忆里那个温柔的孩子从来不和她争抢着什么
若是她说出来
那个孩子炳然是拱手相让着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