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感染了他的兴奋,眼眶却突然湿润起来,喔!江野,你又在为我创造另一个奇迹了!可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是遥远的,她不免会忧心这只是个狂妄的梦想。她问:“你哪来那么多土地和金钱呢?”
“别担心,我爷爷是个精明的投资者,他临终前两年买了好几笔土地,离这里不远就是一块占地约两千坪大,至于资金,我说过爷爷留给我一笔为数可观的信托基金,可以拿出来用,如果再不够,可以找我父亲投资一些,这样算算,应该够了!”江野兴致高昂的分析着。
“不行——你若真只为了我而造这么一栋房子,我承受不起,我宁可住这又小又温暖的公寓。”她执拗的环视室内。
“这当然也是为我自己啊!假设我们将这两千多坪盖个几十栋别墅,推出后如果得到好评,那我们不但有自己的房子,还可以赚回一笔钱,甚至可能打响我在建筑界的知名度,之后,我便能展开连串的建筑事务,这不是一举数得吗?”他指了指画面,有条理的分析给她听。
以菱默望他良久,感叹道“你口才这么好,该再兼职做房屋销售员了!”
“说不过别人就挖苦人,女人——”江野摇头叹息。“难怪,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话声方落,以菱粉拳已经捶了下来。
他抓住她的手,箍紧她,并快速在她嫣红的唇上印下一吻。
“江野,你觉得你快变成黑人牙膏了!”以菱在终于能够顺畅呼吸时说:“既然你如此热爱建筑,当初就该学什么土木工程或建筑工程,干嘛读美术系?”
深思半晌,江野才徐徐的说:“也许,这和你当初与我谈过的一席话有关,问题就出在现实与理想的差距太大。当然,如果我想在纯美术发展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未尝不可,反正我不愁吃、不愁穿。但上次送那幅‘Baby’去参加法国秋季沙龙沙龙锻羽归来之后,给了我某种启示——纯美术的路子不是人人走得起。除了有钱有闲,还得天赋加努力。走上建筑这条路子,并不代表我放弃纯美术,只是深感我除编造空中楼阁之外,还可以制造一些具体的楼阁。”他幽自己一默,然后拿她打趣道:“你不能否认一个学过纯美术的人。审美观念往往会比较提升,到少,你是我读美术系时,审来最美的小东西。”
说着,他的手已用她无法察觉的快速度轻解她的胸前的扣子。
以菱拍掉他的手,笑着闪躲。“又不正经了,我们正在讨论事情呢!”
“正经事讨论完,当然该讨论一些不正经的事罗!”江野再次抓住她紧楼在胸前,一手轻搔她的后颈,一手在她胸前逗留。
以菱浑身虚软的贴向他,不再反抗。
一眨眼,凤凰花开,毕业季节又将到来。
野心勃勃的江野,正如火如茶的展开他的建筑计划。他本想先带以菱去看看那一片土地,但由于她毕业这一段时间实在太忙碌了,于是他决定把惊喜挪后。
而当他绝口不再提盖房子的事情,以菱也不去问他,反正一切他自会安排,她自知这些事不是她能力所及的。
这期间,以菱仍一直拨空回仁爱之家探视高婆婆。她几乎不想承认高婆婆几近风烛残年,健康更是每下愈况。江野后来只曾再陪她回去仁爱之家一次,高婆婆却一直好记性的反问她:“那个江先生怎么没有一起来啊?!”
而她总是回答她;一他忙!”
最近几次高婆婆更是会忽然用那双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手颤巍巍的握住她的手说:“婆婆大限将至,能看你完成大学学业也该心满意足了!那个江先生人看来很好又优秀,如果你爱他,可得好好把握啊!”
每每听完高婆婆这段得复的话,她心中就涌上一片苦涩,她爱他,他可不尽然爱她,虽然经过这许多年,感情已培养出某种程度的默契,他仍是连开口说一个“爱”字的诚意都没有,而她一直觉得江野对她有所保留,或者因此她才更觉神伤吧!
当下她也曾不依的用玩笑语气对高婆婆说:“我爱他,他可不尽然爱我,您别乱点鸳鸯谱了。”
婆婆总用令以菱惊讶的肯定语气说:“他是爱你的!你们现代的年轻人,个个看似耳聪目明,其实,每个都像活蹦乱跳的睁眼瞎子,没什么事婆婆婆不是看得明明白白。”她斩钉截铁的拍拍她的手说:“倒是你,在孤儿院里脾气很扭了,可别用忸脾气把这么好的年轻人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