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扬立于凉亭上,望着围墙外,潜意识里他不想面对父亲,不想面对这个家,他只是持续保持缄默。
晓梅也由檐廊下走到了翟天刚的身后,接替老吴将轮椅推至凉亭下,上加油地说:“就是嘛!你就没看见露茜姐哭得有多伤心;还有,你还真会躲,人明明没有出去,却硬是让人找不着你!”
“我不管你是上哪里去了,但你现在就进去打电话给露茜,约她出去,就现在!”
“等一下!”晓梅三步并做两步跑至翟扬的跟前,阻止他的行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晓梅!”霍天刚投以轻责的眼神。“男人的事,女孩子家最好不要问得太清楚!”
“哼,好嘛!别问就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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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了,寻常日子就要开始了。对于今年能有位知心的朋友同她度了一天半载的,这对蓝翎来说已是相当的满足了。
趁着开学前的空档,蓝翎带了些小工具来到了“宁静”湖畔,将一些新生的花芽、草苗拓植开来,她要它们着地生长,而且长得茂密可人。
工作完毕,她于湖边静坐了个把钟头,像写日记般的用心灵向“宁静”倾诉一段心曲。直到看见倒映于湖面的天幕快速地荡过几朵稀薄的乌云,她这才携好工具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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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快就要带我去见你爹地啦?!可是我、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我还是个学生——”
“你有完没完?!谁要带你去见我爹地了,你呀,不配!”
“那你直拉着我往你家走是要做什么呀?!你该不会是要我直上你的闺房——你的床吧!”董玮促狭地向翟晓梅开了个大玩笑。
“董玮!”翟晓梅不甘被侮,出人不意地抬起腿来,将鞋印子狠狠地、使劲地烙在董玮的屁股上。“你那张烂嘴说出来的话要再学不会迎合我的耳朵,那我往后就真要跟你绝交了!”
“好!好!我马上就学会啦!”董玮一面抚着屁股,一面巴结着说,还真像是一只乞怜的黄土狗。
他搓着被踹的臀部走回晓梅身旁,再一次呐呐地问:“那你到底是要拉我去——”
“去找个‘洞天’!”晓梅说话的态度非常诡异。“什么‘洞天’啊?”
“我大哥年初二爽约失踪那天所藏匿的洞天呀!记得小时候,我曾见过几次他一个人往家的后头走去,他那天并没有外出,所以我想——”
“可是那头并没有路呀!”
“笨蛋,有路还叫‘洞天’!我想,要是真有那样的一处地方,那——一定是个很教人流连忘返的绝境。”
“嘿,搞不好是处有美人相陪的绝境喔!”
“你又来了——”晓梅马上又提起脚,装成一副要踢人样子。
“呃,好,好,从这刻的这秒钟起,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行了吗?”
“那就快走!”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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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着身子穿过矮柳树丛后,蓝翎欲直起往前走的当时,手中的小工具却不慎滑落了,其中的一把小铲子还着实地摔在蓝翎的脚板上,疼得她差点叫出了声音。
这儿的草丛较五米路旁、大房子附近那儿的可高出了许多;加上她又蹲下身拾捡着工具,因此她几已全然被隐没于草丛中了。
“拜托,你什么时候不好拉我来找‘洞天’,偏挑这种阴沉沉的时段——”顾盼之间,尽是满目的野绿与杂草,董玮实在不想再走下去了;因为他心有别想,想这会儿要能和晓梅在这草丛中“好”上一阵,那就无庸在意天候的好坏啦!
“别再嚷嚷了行不行?!”晓梅的脚步其实也踌躇了,她厌恶这大自然的脏乱与不安全感,万一这时忽地爬出一条蛇来,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收拾好工作的蓝翎,一直身便想立起;但,就只两眨眼的功夫,她便又机警地蹲下。天呀,她万万没想到距她百分尺不到的地方竟会有一男一女站在那儿。
“董玮,你有没有看见那头有人影闪过啊?!”蓝翎刚刚的探头,已教晓梅眼睛的余光给瞥见了。她虽没看清,但确定有人,而且,还好像是个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