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金略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低。
“哈哈哈……你这小妖真是有趣!别害怕,好孩子,到姑姑面前来吧!”
清舞微笑着伸出纤纤玉指,目光充满着鼓舞。
终于,第一次,有前辈注意到自己、夸奖自己、认可自己,洒金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压制住,起身走到清舞身边。
就在此时,敏感的洒金觉察到清舞无意识地微皱眉头,拿起手帕轻点鼻翼,眼神却始终注视着台下的宫粉,已然全心都扑在审案上的模样。
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气味熏着荷花姬了?洒金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并没发觉异味。
清舞高声道:“宫粉,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么?你口口声声道自己是冤枉的,那依你说,下毒者是谁?”
“这……”宫粉回答不出。
不是没有思考过,究竟是谁要毒害绿萼而又陷害自己。可是知道绿萼服用竹髓丹的只有她们花梅四姐妹。难道……宫粉不敢再想下去。
不,不,一定是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黑手。可是,谁与她们有如此深仇大恨下此毒手呢?
“前辈,我不知是谁给绿萼姐姐下毒,但是我绝对没有做过。”宫粉将背脊挺得笔直,好像这般便能使得这苍白无力的证词添上几分分量。
“唉!果然嘴硬呢!”清舞微微摇头。
这时,北风神突然从殿外闯进来,直奔清舞,与她耳语几句,又拿出一封手札。
清舞看着手札,胸有成竹地笑了,曜黑的眸似射出无限光芒,绚烂夺目,令小妖们目眩神迷。
洒金紧张地瞥着清舞的神情,不知她手上所书为何,会不会给案情带来转机。
清舞转向新桓,问道:“新桓,你出生植医世家,怎不知竹髓丹和莨菪片所制毒药有一个特性?若不是药王菩萨指引,差点遗漏了关键证据。”
小妖们皆不明白清舞言下之意,只顾着兴致盎然地看戏,唯有一只小妖不自觉捏紧了手指。
新桓抚着髯髯长须,丝毫不在意清舞的责问,镇定自若地答道:“姑姑所言,是指接触毒药者也会被侵蚀吧?周身散发出一种臭味,初时淡不可闻,逐日愈来愈浓,最终臭气熏天。”
“不错!和药王菩萨所书别无二致。你既知道,怎么不早说出来,令宫粉蒙冤?”
“请问姑姑,药王菩萨是否还提到其破解之法?”新桓不疾不徐地反问道。
“你是说……可是,破解之法并不在这本古籍之中,宫粉是不可能得知的。”
“启禀姑姑,宫粉昨日去了河伯府赴宴,无意中碰巧解了这毒性也不足为奇。是以,她身上并无怪味。这一条不足以作为证据,晚辈也就并未刻意提出。”
“如此说来也有道理。宫粉,你好自为之吧!”
洒金疑惑不定地仔细听着清舞和新桓的对话,生怕漏掉一个字。只是他们说话遮遮掩掩,听完也不甚明了。
她定然已经被侵蚀了,所以刚才荷花前辈闻到了这股异味。可是这破解之法究竟如何?
☆、第五十四章 荷忆往昔
宫粉被带回了花牢,小妖们也都散了。清舞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疲乏,一回头瞥见侍立在侧的洒金。
“咦?小丫头,你怎么还没回去?”
洒金等到这个空当,见清舞询问,急忙跪下求道:“前辈救命!晚辈为绿萼姐姐舂药时,也可能接触到了毒药。晚辈觉得自己身上现在就有臭味了。”
“有吗?我没闻到呀!不过你不必焦心,只消去河伯府随便找处水源,用活水洗濯双手,毒性便解了。”
原来如此。若是宫粉昨日不曾去河伯府,那她不就可以借此脱罪了么?好险!
“只是,只是晚辈地位低下,恐进不去河伯府……”洒金可怜兮兮道。
“如此,这等小事也不必麻烦河伯。百花州西北角处有一口井,是离河伯府最近的活水源头。你去那里也是一样。”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洒金连连磕头道谢,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哪位少女能忍受自己身上有异味呢?
清舞似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那活水只能当场使用,若是搁置时间较久便失去效力。黄风怪在逃,你一个小妖出门不安全。我让北风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