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真的自杀了，你想像上次救佟玉灵那样救她吗？”上次佟玉灵跳楼时，她为了救人，直接徒手接住，结果佟玉灵没事，她却受了伤。
可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我会保护好自己。”
“就不能等我回去吗？”
“少顷，你应该能懂我的心情。裘柔死了之后，你一直很愧疚，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不去追究裘雄的任何报复。我对乐萱，也是一样的，她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的继续过着从前的日子。”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是最大的愧疚，即使卓乐萱还活着，只不过，这种伤害，或许比杀了她还痛苦。
这种感觉，裴叶菱相信，荣少顷一定懂，而且深有体会。
荣少顷终归还是静默，叹了一口气，才出声：“那你观察到什么了吗？”
“好事。”提到这里，裴叶菱心情也顿时愉悦了不少，“我被噩梦惊醒之后就睡不着，害怕她会自杀，早早地就来到了这里，今天早上我看到她陪着展伟祺出门去买菜，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的欢乐，但也比预料中的好。”
一想起这件事，她脸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快了些。
“嗯，是好事。”
“他们吃完午饭，在周围逛一圈，现在回来了，我先挂了。”
“阿狸……”见她要挂电话，荣少顷赶紧唤道。
“嗯？还有什么事吗？”本已经将手机从耳旁拿开的裴叶菱，因听到他的呼唤，又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
“……”荣少顷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等回去再说吧，“没事，你小心点。”
“好。”
挂下后，荣少顷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甚至都能够听到关节的声响。
拼命克制住的情绪，最终还是爆发出来，紧握的拳头还是狠狠地砸向洗漱台的镜子。
镜子瞬间像是开了花般的裂开，等到花开尽之后，直接变成从墙壁上掉落下来。
因听到声响，柳芋熙赶紧往这边跑来，开了两下门，被反锁了，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少顷，发生什么事了？”
“滚出去！”
拍打着浴室门的手，瞬间因他的回应而戛然而止，柳芋熙苦笑着，最终还是不再出声。
手背因被镜片扎过，渗出血来，荣少顷却没去管它，而是开始往淋浴处走去，站在花洒下，任由着冷水倾洒而下，侵蚀着他整个人。
直到浴室外传来秘书的声音，他这才整理好自己，出来时，柳芋熙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间一点点流逝，裴叶菱在展伟祺家的楼下，一直就这样干干地坐着一整天。
她怕卓乐萱看见她时，会像昨天那样，反应激烈，所以她不敢去近距离接触。
只能就这样静静地在远处看着，只要不自杀，就都好。
十七楼的公寓里，展伟祺在厨房里热菜，卓乐萱在一旁笑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看什么？”将其中一盘热好的菜端出来，展伟祺的脸上带着笑，似乎与她一样，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我想着，能够嫁给你，一定很幸福。”她淡笑着。
“那我们将婚期提前吧。”
卓乐萱笑而不语，沉默下来，痴痴地看着他，笑容里，从原本的甜蜜，到现在的苦涩。
“我去拿样东西。”
“快点，要吃饭了。”
“好。”她转身，慢慢走向展伟祺给她安排的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望着在厨房里忙着的男人，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带着知足，带着幸福，带着苦涩，带着不舍。
“伟祺，谢谢你。”她对着他的背影，说着这句只有她才能够听到的话，“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被男人呵护着的感觉。谢谢你，让我体验到平凡夫妻的日常。还有……伟祺，再见。”
她说完，开始慢慢走向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让听到声响的展伟祺，赶紧追了出来：“乐萱，你去哪？”
却不想，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感觉到不妙的他，冲了出来，电梯也刚刚好合上，往上。
电梯是往上的，这都十七层了，她还上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