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除了这次回国的人,平常只剩下一位老伯看管,每当回来总觉得冷清了许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暗中看着从口中喷出来的烟雾,袅袅升起而消散,忽然发觉,他什么时候也变得郁郁寡欢起来了?捻掉烟头,瞥然看到身旁木几上的电话,心中一动,拿起电话按了一组数字。
电话那头铃铃作响,等待中,他也莫名不知在期待着什么。……,接通了。
邵奎一听是二姨的声音,恍然一悟,电话当然是二姨接听的了。整个屋子只有书房里有电话,而书房的钥匙又保管在二姨身上,当然听到的是二姨的声音。
两人闲话家常一番,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邵奎还不想结束,他并不是爱握着电话聊天的人,沉吟了一下,才问出心中想说的话。
“她还是一样吧?”
“她——哦,你是指宽柔吧,很好,乖乖的。对了,明天星期日,要不要给她去礼拜堂,她一直恳求。离上次去的日子,也隔了有一个月了。”
邵奎沉吟了一下,还是说:“给她去吧。”
二姨忽然叫道:“你站在门口看什么,干活儿去。”
邵奎愣问:“怎么了?”
“还不就是她,眼巴巴的看着我讲电话。”
“让她进来听吧,我有话跟她说。”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低低喃喃的传来。
“喂……”
邵奎此刻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想听到的就是这声若有似无的声音,不禁闭起了眼,沉浸在这声像催眠般松弛的舒缓。
两人一时都没出声,双方都忘了这是国际长途电话。
“你爸爸已经康复了。”
“呀!”宽柔心讶着他答出她心中挂念的事,感激的说:“……谢谢”
“谢我什么?”邵奎沙哑低问。
“谢谢你告诉我。”
邵奎沉浊地呼吸着说:“等我回去再谢我吧。”挂上电话。
他深长调缓着呼吸。他有点后悔拒绝米娜的要求了。
第三章
星期一清晨时分,一通自美国打来的电话吵醒了邵奎,他自床上惊跳而起。
邵奎听完了电话那头紧急的报告后,马上从床上跳起,闯进康钦仁的卧房。
康钦仁睁开睡眼,见邵奎衣衫不整,脸色凝重。
“钦仁,我立即要回长岛一趟,这里的事交给你处理。”
“怎么回事?”康钦仁已经完全醒过来。
“柯宽柔竟然寻求神父的保护,她不知用什么方法传达出去。”
“我姊姊清月怎会疏忽了?”
“清月做事细腻,我是知道的。至今她还不明白,宽柔只跟神父谈了两句话,神父立即变了脸色,转而看向她,接下来的情况,已经不是她所能控制了。一旦她动起手来,事情会更糟。”
康钦仁虽听得惊疑不定,但仍能冷静思考紧急补救的问题。
“放心,我早备有一步棋等着了。你还记得我曾提过的那个建议吗?”
邵奎眼睛霍然一亮,“你是说——以防万一,那一着棋子?”
康钦仁点头笃定的笑着。
“你真的办了?”邵奎惊讶的问。
“是的。我怕你恼怒,所以瞒着你不说。你看,现在不是用得着了!
邵奎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此时只能笑骂道:“你这闷头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龟蛋。”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两个小时后,邵奎动用了某个机关的权力,搭上了直飞美国东岸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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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时后,邵奎和律师来到长岛上最大的警察局。
“怎么老是和警察扯上关系。”邵奎心中暗恼的说。
“这是她的身份证及我俩的结婚证书,可以拿去查验。”
邵奎把有关宽柔和他俩的证件,放在局长的面前,一旁的司管外境人民的职员拿去查验。一会儿,再把证件全送了回来,向局长报告:
“全部是真的。”
局长亲手把证件递还给邵奎,吩咐带人出来。
“我不懂尊夫人为什么说是你绑架她来美国,并禁止她的行动自由而寻求我们保护?”
邵奎早已准备一套完善的说词。只见他两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