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柔再把轧童的职务及她自小耳孺目染所听到、看到的,说给了保罗听。
她之所以会说这些,全是因为她认为,这对保罗会好过此
保罗听完后,愣了许久,似在沉思又像在消化宽柔讲的话。
“要是有一天出院,我一定会到你的国家去看一看真实的情况。”
“你一定会的。”
晚餐后,约七点钟。
宽柔来到图书室,选了一本书,刚要坐下,瞥眼见到隔桌的阿利娜向她招手,她则来到她身旁的位子坐下。
“你在写稿?”
阿利娜咽地一笑:“这就是我的病因所在。至少医生这么认为。”
“写稿不是坏事呀!
“不眠不休的写,像着了魔般不停的写,就变成了有病了。”
“难怪你太瘦了。精神搞坏了,连身体也变差了。”
“嘿,你昨晚还说我是正常的呢!
“呵呵,套你说的一句话,进来了这里,没病有病还不是一样?”
“是啊。”阿利娜渭然道:“进来时我确定我是正常的,但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禁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病了。”
宽柔打趣的安慰她,笑道:“放心,精神病是不会传染的。”
阿利娜认真地看着她,良久说道:“我老实告诉你好了。我是为了要写一篇有关精神病方面的文章,才混进来的。”
“哦?”
经过昨晚被她取笑之后,宽柔不肯再次上当,而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我是纽约时报的资深记者。”
进来了精神病院这些日子,宽柔也不是白混的。她知道有种病例叫幻想症。她自己便被医生冠上这个名词。看来她们两人是“同病相怜”了。
“你进来多久了?”
“有半年了。文章也快写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你要怎么回去?医生同意你好了吗?”宽柔瞪大眼睛问。
阿利娜看了宽柔的表情,大笑起来,继而凑近她,低声神秘地说:“我有诀窍。”
“什么诀窍?”宽柔怔问。
“就是……”阿利娜一本正经的说;“我会让自己慢慢的好起来。”说完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谁知,宽柔听了一睑肃然的点点头:“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但是,这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本身得是精神正常的人,才能自我控制‘病情’的好转,让医生相信。”
“这很简单。我今天检查就‘好转’了许多。我下次再表现得喜欢我先生一点,便可以逐渐‘正常’了。”
这下换了阿利娜纳闷了,支头盯着宽柔。
“愿意说说你吗?我对你产生好奇了。”
“……嗯好”
第六章
宽柔来到会客室,有点意外又不太意外地看到邵奎。
他站在窗前,眺望景色,直到门关上,他才转过身来凝眸望着她。
邵奎走过去拉她坐下。
“你丰腴许多了,看起来很好……医生说你‘好多了’。”
邵奎当然明白宽柔的病情,因为是他创造出来的。
宽柔没搭腔,他又续道:“医生说照这样下去,你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这次来是告诉我,不应该好起来,要再重些吗?”
这句冷潮热讽的话,居然出自宽柔之口。
邵奎扣起她的下巴。
“什么时候学得刁钻起来了?本来我还担心你会真疯了,看来你是在这里过得太好了,没人磨练你,你倒学得蛮横起来。”
宽柔问:“你是担心我,而来看我?”
“是又怎样?”邵奎悻悻然然放开她:“我知道你恨我。抓了你,又把你幽禁起来,现在又送你进这个鬼地方。”
“医生也这么问我,可是我回答并不恨你。”
邵奎嗤之以鼻脱着宽柔:“是。我差点忘了,你是虔诚的教徒。‘当有人打你左脸,再撇过你的右脸给他打。’所以我对你做出让你违反教条的种种,你一直安然承受,因为这不是你自愿的,而是被迫。造罪的是我,因果循环,有一天我终会得到报应的,是不是?你便淡然处之,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