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此时只能焦急等待,其中情形不得而知。
过了约四十分钟,产房里的护士冲出来。
“谁是孕妇的丈夫?”
“我是。’邵奎忙迎过去。
“有紧急状况,请跟我进来。”
邵奎进入后,穿好消毒的衣服,来到产台前。医生以平稳的语气说:
“在产生中,脐带绕过胎儿的脖子,当时头部卡在产道上,等胎儿头部完全出来后,胎儿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紧急抢救后,仍然回天乏力……很遗憾。”
医生见邵奎的反应平静异常,又说:“这是生产时的记录。”
医生把生产影像放了一遍。
邵奎清楚看到脐带绕过胎儿的头部,窒息而死。
“这是死婴。”医生指着另一台上盖着白布的小小身躯。
邵奎站在白布前,缓缓伸出手,拉起白布,拉了一半,停了片刻又放了下来。何必有了印象,而徒留感伤呢!
邵奎心中叹了口气:“是命定的吗?”
“她怎么了?”
医生说:“她得知了婴儿情形,不能接受事实,我为她打了镇静剂,四个小时后,她才会醒来。”
死婴在一星期内葬了。
邵奎依他们的约定,放了宽柔。
这一天邵奎交给宽柔护照等一切证件,并额外给她一笔不小的“赡养费”。
“你真不要留到坐完月子再走?”二姨已是不知问第几次了。
宽柔仍坚决地摇头,她一刻也留不住。
“让她走吧。”
一旁的邵奎这么说。从他背影上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无形中透一股闷愁郁意之感。
宽案一点也不恋栈,急欲离开,一刻也不肯多留的神态,不由得看了教人生的恨,拳头也不知握了好几回,奋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才不使得他承诺过的话做出反悔的行动。
生产后的第四天。
宽柔终于可以一人单独出门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这道大门出去,她再也不回这屋子里了。
她踏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回头再望了这红瓦白墙的屋子一眼,这间囚了她有一年的屋子。
“让我送你一程吧。”康清月站在庭中,颇为落寞的说。
宽柔颜然地摇摇头,提着简单的行李袋往路的尽头走去。
“她走了……”
“走了,都走了。连孩子也走了。”二姨还没有从婴儿死讯中回复过来。
邵奎沉步来到窗前,远眺看去,却已看不到她的人影。
&&&
宽柔来到阿利娜的临时住处,将赡养费原封不动交给接生的医生。
“谢谢你。”
医生不自然地挥着手,自我辩解的说:“要不是我……嘿嘿。”
宽柔微笑道:“你好不容易恢复了工作,希望你别又喝酒误事了。否则辜负了她大力帮你恢复职位。”
阿利娜在一旁笑道:“哪里,只是他被停职的期限也快到了,我只不过到医学公会花点工夫‘催生’罢了。”
阿利娜用的术语,把医生、宽柔两人逗笑了。
医生笑道:“你扮演护士也称职得很。”
阿利娜拍拍胸脯,说:“我可吓死了,别说被人识破,光是生产过程,可差点把我给吓昏了。”
“当他掀开白布时,我真担心给他看出白布下的死婴是个男的。幸好你丈夫并没有看下去。”医生说。
医生走了之后,宽柔去抱阿利娜,满心的感激,尽在不言中。
“感激你为我的做的一切。”
阿利娜亲吻宽柔的脸颊,“也许激发出了母爱,才让我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
“那位医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又被停职吧?。”
“不,已经‘死’无对证了。只不过会质疑他的医术品质。你怎么了,这是必然的,而他也得到报偿了。你也不必歉疚。”
“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激你们,尤其是你,阿利娜。”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校
宽预订又紧抱她一下。那哪想得到,在疗养院中,萍水相逢的病友,竟会在她人生的重要时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别耽搁了,该走了。”
阿利娜提起宽柔的行李,等宽柔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