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邵奎惊怒。
“我在收拾。
“不准你再碰,起来!”
刚才宽柔威胁不成,而邵奎割伤,气势又如此强悍。相对的心情登时一坠,期期艾艾地说出最后准备的词:
“孩子是女的,对你来说,根本不能延续香火。而你以后结婚,还会有孩子,你把这个预料之外孩子给我,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是我的孩子,都算。”邵奎硬着心肠。
“我绝不,我绝不会给你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
邵奎毫不留情反击回去,却望见几欲崩溃的面容,心中登时一软,继而又冷硬道:“你忘了咱们当日约定的,你生子给我,我便还你自由。如此一来,孩子留在我身边,而你回复到以前的生活。”
“不一样了。你以为我经历了被你绑去的日子后,还能回复到以前做学生时的心境吗?这些你又如何还给我?’”
“我是还不回了。如果……要我负责下去,我会的……我愿意负责到底。”
这句话,邵奎几乎是放下身段说出来的,此刻拳头也不禁握紧,显示心中也正紧张。
“我……我不懂。”宽柔随即低下头,看不出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
邵奎慢慢走近她:“我每天回家也想和别人一样,一进家门便见到妻子儿女的迎接。我也是普通人。也想享受家庭之乐的生活。”
宽柔声如蚊鸣:“你有许多女朋友。”
“我不要她们。过不了多久,她们便让我感到厌烦。她们都及不上——”
“我要走了。”宽柔猛然旋身打开门。
邵奎倏然停住,随即恢复原来的本色。
“慢着。孩子的事我可以暂且搁下,但是我要见孩子。就在今晚。”
宽柔转身向他瞧去,猜测他的真意。
“不愿意的话,我马上办理孩子过户,随时便可以见到孩子。”
这句话果然有效。
宽柔问:“今晚什么时候?”
“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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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奎站在大门前,手中提了一盒应景的礼盒,迟疑了几下,才去按门铃。
“啊——请进。”
宽柔出来应门,明知邵奎要来,见了他仍微微一诧。
领进门内,邵奎一入眼便看到坐在娃娃车里的小女孩,可不就是会议桌下另一个“主管”——他的女儿。
邵奎第二次抱着这个小女娃。第一次浑不知觉手中的便是他以为早已死去的女儿。此刻手中实实在在的实体,内心莫名感动,脸上也不禁现出难得的柔色。
已年过三十的他,自从宽柔怀孕,燃起他就要当爸爸的期待。如今再次“失而复得”的女儿,抱在手中,得子心切的他,无法形容内心这份喜悦,但喜形于色呈现脸上,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连宽柔也不曾见过他此等的喜悦。
“我喜欢女儿。要是你生的是男孩,我现在见了,也许没这么欢喜。”
宽柔听了心中一砾,慌慌然望着邵奎,怕他抱着因此而不还她了。心中却又对他喜女重于男感到莫名的喜慰。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啊——爸爸!”
邵奎继宽柔站起,往门口看去,柯严丰身着警服回来了。
这种尴尬的对立,正是邵奎最不想面对的场面。
“柯老先生。”邵奎表现出应有的礼貌。
但仍看得出少许的傲气与敌意。’
柯严丰顿了一下,只点一下头表示回应。
这两位死对头,自从两年前在医院病房那一幕”此强彼弱”的悬殊对立,直到今天才有平等的对峙。
第二次见面的这一刹那,两人一下子想起那时生死一线间的镜头——
柯严丰望着眼前这个在两年前执着枪口顶在他脑袋意取他性命的年轻人,现在却与他的女儿的关系纠缠密切,同时也是他孙女的父亲。
邵奎挺直站立,忆起他正欲扣扳机,不期然的宽柔出现,进而改变往后事情的发展,甚至波及了他、转变了他的命运,而使得他现在掉进自己所设的圈套,不可自拔。
“宽儿,你抱天慈进去,我要跟他谈谈。”柯严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