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他笑了笑,由于脸上的浮肿,嘴角歪斜而古怪地上扬。“是那帮混混打的,就在你替我大力摇旗呐喊的时候。”
她怔怔看着他,绿眸中歉然有加未减。
“别这样看我!”他无法形容那绿眸中映着自己影像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掺了蜜的酒,又像是掺了酒的蜜,而那仰起的脸庞写着粉嫩的纯真,教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又怕会打扰到她的凝视似地,用手背轻轻触着。
“对不起……”她仍怔怔凝望着他,眼中却多了一层幽柔的怜惜。
“没什么!不用……”他低哑地说着,指尖恋恋地停留在那姣美无比的脸庞。
那半睁的绿眸透着盈盈的眼波教人想醉,那细致的下巴小巧得教人想轻捏,而那红艳的唇瓣此刻却干燥地教人想……
飞狐没有再想下去,那微启的芳唇也不容他再想下去,他俯下头,紧紧贴覆在那微干的唇瓣上,让自己的唇湿润着那份干燥,让自己的舌尖一探那教人昏眩的馨香。
心,似乎漫游在没有重力的太空里……
葇亦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
那停留在脸上的温热像是春风拂过她的心胸似地,教她慵懒地想合上眼,但来自飞狐坚定的瞳光却教她舍不得合眼。
当那带着几许湿濡的双唇攫住她的时,她只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温柔覆于全身,而当那舌尖带着霸气撬开她的牙关,轻触她傍徨的舌瓣时,一阵触电似的酥麻贯穿了她的神经。
她不明白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只无力地让飞狐紧紧将她拥住,本能地回应着来自他的索求。
当他的唇舌温润地舔舐她纤嫩的颈项时,她不自觉仰起头,展臂圈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低低喘息。
那在耳畔带着激情的轻喘像是邀约,环在脖上软玉般的白臂像是期盼,正汲取着那项间芬芳的飞狐情不自禁地解开那遮掩雪峰的前襟,探寻着那属于女性的原始温柔。
那覆在胸上,挟带狂野的温热,教葇亦迷醉地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将柔软的上身贴向那坚实壮硕的胸膛,碎钻似的泪珠却滚滚流下,滴落在她被解开的衣襟上,滴落在他温柔的抚触里。
她实在太感动了,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
然而,那坠落的泪珠却却是对飞狐意乱情迷的当头棒喝,葇亦只觉他的身子一震,不禁睁开眼,正对上他惊醒的眸光。
是的,飞狐从如梦似幻的情境中陡然跌回现实,眼见怀中的葇亦挂着无辜的泪水,衣衫不整地被他紧紧拥着……他到底在对她做什么?
顿时,一阵重重的自我谴责狠狠啃蚀着他的后脑,从未如此无法自持过!也从未如此贪恋这样的欢爱过,怎会……然而如此拥抱着这怀中的柔软竟从未有过的甜蜜与醺醉,但此刻却蒙上一层无以言状的罪恶感。
“对……对不起。”他带着爱恋与歉疚松开她,颤着双手为她扣回衣服,为她拭去泪水。“我……我不是……”
“为什么要跟我对不起?”她湖水般的绿眸漾着不解与纯真。“难道你不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当然不是!我当然喜欢……,”他猛然煞住肯定的答案,想起葇亦娇贵的身分,想起自己来路不明的身世,随即淡淡扬起嘴角。“我会喜欢你那个签名照的主意,听起来有利可图的样子!”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他怎能企求什么未来。“什么意思?”她仍记得两天前所说的戏言,但心却不明不白地痛了。
“没有就算了!”他恢复初见的冷峻。“反正不过是个永别的纪念品!”
“永别的纪念品?”葇亦无法理解他究竟在说什么,却感觉严重的不安。“你……你是说……我们不会再见面?”
“你说过,”他直视前方,不看她一眼。“看过夜市后就不再烦我,现在我还带你来看日出,服务总有个限度吧?”他强迫自己冷酷以对。
葇亦没反应只怔怔望着他,告诉自己听不懂他的意思,可是心却悄悄地碎了。
“看!”飞狐却丝毫不觉地用眼光指着前方。“太阳出来了!”
东方曙光乍现,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大地照耀得朝气蓬勃。然而,葇亦却只看到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