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下定决心彻底忘却的时候了!或许他在欧洲停留太久了、或许他该回南非去,看看老狐狸是不是还活着,或许……
“……弗瑞瑟公爵的爱女葇亦郡主在今天下午马球场的贵宾席上观赛时,突然失踪……”
电视里的报导让他猛地打住要关掉的动作,心脏也急速跳动起来。
这是他听错了吧?葇亦怎会又不见了?
是这臭丫头在恶作剧吧?他紧盯电视萤幕故作轻松地想。
然而,电视萤幕所显现的下一个画面,明白告诉他,这不是葇亦的恶作剧,葇亦可能会对他做戏,但是画面里爵爷夫妇哀痛欲绝的神情却万分不假。
他缓缓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心绪坠落在深沉的思潮里,眉心随着念头的流转而越凝越紧。
葇亦不见了!他硬逼自己面对现实,葇亦有可能已经遭到绑架!
飞狐不自觉合上眼,一颗心剧烈绞拧起来。
葇亦会在哪里?谁会绑架葇亦呢?
葇亦在哪里?
这个问题恐怕连葇亦自己也弄不清楚。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眼前一片朦胧,感觉上似乎有人走近,有人说话,她的注意力却完全无法集中,似乎连思想都是涣散的。
她的眼皮只张了一下,旋即又重重合起,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来不及问。
好暗!好沉!好NB729!…
马球赛正热烈地进行着,并不会因公爵千金曾在此失踪而取消赛程。
观众席上的火爆的加油声亦然。
在今天贵宾席上,有一个西装笔挺,清峻伟岸的东方男子专注地看着球场上人马合一的运动,但他微扬的单眼皮下深沉不见底的黑眸却透出一股冷静,完全没有感染在场的那种狂热。
他今天坐在这里自然不是为了球场上激烈的球赛,当然也不是巧合,而是经过了几天几夜的盘算与计划才决定采取的行动。
那天,葇亦就坐在他的位置上;飞狐思量着:没有人看她走出去,她却就此消失,而爵爷夫妇也没接到任何勒索电话,这……诡异!
“先生,”一位身着制服的侍者打断了他的思绪。“请问还要来点什么吗?”
飞狐心念一动,就这两天来的观察,负责贵宾席的服务生似乎只有三四位,所以那天在贵宾席上的所有动静……这些服务生就算不明白来龙去脉,也应该看到些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他刻意用生涩的法语开口。“听说几天前有个公爵的千金在你们这里失踪,好像就在我这个座位上,我会不会也这样突然不见了?”
那侍者脸色微微一变,勉强维持笑容。“先生,您说笑了……”
“真的!真的!”他用指证历历的口气讲。“电视不都报导出来了吗?说不定是绑架,唉唉!真是危险,来这里的人都……”
“那件事与本球场无关!”侍者急急说明。“来看球赛的贵宾有不少……”
“这么说来,”他显出好奇的神情。“那天那个什么公爵千金来观赛时,这个贵宾席上不只她一个贵宾喽?”
“当然!”侍者立即说。“其实观赛的贵宾向来不多,但也不会只有一个而已,那天倒是挺热闹,有人还喝醉了酒……”
“没听说看球赛还会喝醉酒。”飞狐嗅到一丝怪异,却故意露出不相信的脸色。“骗我是外地来的吗?”
“就在后面那几桌,”侍者往后一指。“几过月来那边有桌客人老喝醉酒,醉得不省人事,老要同伴抬他出去,所以印象深刻,不过,最近倒没看见了。”
最近?难道这帮人会和葇亦的失踪有关?
飞狐心神一凝,却摆出一副姑妄信之的表情。“我敢用一百美元打赌,你现在已经忘记他有多少同伴,甚至他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侍者现出稳操胜算的笑容。“先生,我敢说您一定是从蒙地卡罗顺道过来的观光客,赌兴未艾,不然就不会……”
“没错!”飞狐脸现惊喜,抽出钞票。“这么一来,我更要跟你赌这一把!”
“这样的话,对不起,先生,您输定了!”侍者清了下喉咙。“那个老喝醉酒的年轻人是棕黑短发,戴眼镜,以男人标准来说,过分瘦小了点;同伴有男有女,有时三五人,有时七八人,都喊他‘皮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