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凉亭内的几个男人是好朋友,从大一开始,就因为个性雷同,自然而然的聚在一块。
当然,所谓的个性雷同,是指性格同样都很怪,虽然长相好看,每个人有各自的特色,但是那令人不敢恭维的怪个性也着实在校园内出名,让人完全不敢靠近。
身为被调侃、嘲笑的当事人,商司一语不发,直到喝完了牛奶,还是没发出半点声音,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或者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在说谁、取笑谁。
直到石桌上的食物全被吃光了,几个男人仍然持续闲聊着,而商司自始至终不曾开口说一句话,犹如透明人。
“我回来了。”梁宝儿面色惨白,坐在玄关,懒懒的出声。
“宝儿,你回来啦!快,快把东西放下,去洗洗手,吃饭了。”看到女儿苍白的面容,梁妈妈担忧地催促着。
“妈,今天能不能不吃?”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母亲,“我好累。”她懒懒的坐在沙发上,摆明了一点也不想动。
因为从小她的身子就不好,所以总是容易疲倦,更别说今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在上课,耗费的脑力和精力啊……可辛苦了。
“来,先把这药汤喝下,要休息,吃完饭再说。”梁爸爸走出厨房,手上端着一只碗公,不顾女儿的意愿,迳自递到她的眼前,等着她接下。
梁宝儿皱起眉头,看着那碗公正冒着热气的药汤,想到它的苦涩和浓郁的药味,当下撇开头,选择眼不见为净。
就算知道父母为她准备的东西都是为她好,但……这种东西一连喝了十三年,她也会有厌烦、抗拒的时候。
梁爸爸很无奈,知道宝儿恨死了老是在吃药、喝补药,他只能叹一口气,忧心的等待着。
梁妈妈也很无奈,孩子排斥得这么明显,她也不好强迫她,只能看着丈夫同样忧心忡忡的愁容。
最终,这对很无奈的父母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餐桌,餐桌旁还坐了一个男人,那个从进屋到现在都不出声,就像不存在一般的帅男人。
如果不是他会呼吸,所有的人一定会以为坐在餐桌旁的男人只是一座木头雕像,因为从他进到屋里,洗了手,到现在整整一个小时,都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不曾动过。
梁爸爸和梁妈妈什么话也没说,以无助的眼神看着商司,同他家叙。
像是有所察觉,商司缓缓的站起身,走向沙发。
接过梁爸爸手上的碗公,他蹲下身,面对梁宝儿。
伸出手,捏住梁宝儿的鼻子,直到她因为不能呼吸而张开嘴巴,又张大眼瞪着他,他将手上的碗拿高到她的视线范围。
“商司……我累,想睡。”完全无视眼前浓郁作呕的鬼东西,她哀怨的看着他。
商司对她的哀兵政策无动于衷,只是将碗靠近她的嘴。
她嘟着嘴,面带嫌恶,摇摇头。
面前的男人一双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的与她对视。
她咬着唇,闭上眼,决定再次当个逃避者。
看到她眼不见为净的举动,他眯起眼,眸底闪动锐光,嗓音低沉的说:“喝!”顿时,只见装死的女人快速睁开眼,好像换了一个人,伸出手,接过他手上的碗,毫不犹豫的将药汤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停下来喘口气歇息。
看了她的行为,很帅的梁爸爸笑了,很美的梁妈妈也笑了,两人的脸上同时掠过一抹安心。
终于将恶心又可怕的墨绿色东西喝完了,梁宝儿双手奉上空碗,递向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同时还有些畏惧的瞅着他。“没……没有了。”商司接过碗公,一声不吭的站起身,走回到餐桌旁,放下碗公,又在椅子上坐下。
“好了,既然喝完了药汤,就来吃饭,你也累了,吃完饭后,快去洗澡休息了。”梁爸爸笑说,拉起皱着眉头的女儿,完全无视她抱怨的眼神。
“对啊!快点,我们宝儿累了,吃完饭后,快去休息。”梁妈妈也笑咪咪的推着女儿,管她愿意不愿意,快点让她坐下来吃饭就对了。
“你们好奸诈。”梁宝儿不满的低喃,来到餐桌旁,看到商司身旁那个座位前的那一碗装了好多菜和饭的大碗,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梁妈妈依循着女儿的目光望过去,那一大碗份量惊人的饭菜……果然是很过分! “乖,我们是为你好……呵,商司也是为你好。”那一大碗的晚餐,连她这个做妈的看了都额头冒出三条线,也难怪女儿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