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瑟明白他的心焦,只是安特洛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国家的动荡,自己绝不能让他为一个女子如此一意孤行,所以必须动之以情。
“殿下这么执意冒险单独前去,难道有胜算的把握?”
安特洛沉默了,要救季白雪的念头,在此时比什么都还强烈地燃烧着他的神经,然而,温瑟的话提醒了自己意气用事的后果。
“我想殿下也不愿看到季小姐因为救援行动的不够周全,而有了万一吧?”
这话对安特洛来说,有如当头棒喝,要是自己贸然闯进那农舍而被发现的话,就算自己的射击能百发百中,依班尼冷酷的心性看来,一定会拿季白雪来要挟自己,说不定她会因此而送了命。
“走吧,殿下!”温瑟见安特洛面露犹豫之色,立即轻声催促着。“事不宜迟呀!”
安特洛心有不甘地望着农舍好一会儿,终于转身往等候多时的布莉姬走去,后面的温瑟松了一口气,提脚跟了上去。
“谁?”一个黑色身影迅捷地冲进农舍,立即引起屋内看守人的警戒。
“把枪放下,笨蛋!”那个穿着破旧外套的男人踏着威猛的脚步走进来。
“班尼!”那头戴着呢帽,持枪的看守人立即笑逐颜开地将手中的枪插回腰上。“你来得正好,那个怀特斯老以为他是老大,嚣张得很!”
“中国妞呢?”班尼皱着眉问。
“还好好的!对……”
“嗯!看好你的位置。”班尼头也不回地打断他,径自走到内屋。
“班尼——”怀特斯瞥见班尼走进房里来,脸上不由得抽搐了几下,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自座椅上站起来,迎上前去。
“你在耍什么噱头?”班尼看到奄奄一息的季白雪被绑在十字木椿上,不禁嫌恶地对怀特斯皱起眉头。“你不能将她绑得正常一点吗?”
班尼说着,便朝旁的砮喽抛了个眼色,示意将季白雪从十字木桩松绑。
“我……这……”这时的怀特斯像老鼠看到猫似地说不出话来,全没了先前的狰狞相。
见被松绑的季白雪像毫无知觉的石块般坠落在地上,动也不动,班尼冷酷的灰眼转了转。“她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当然还活着,瞧!”
怀特斯连忙走过去,抓着季白雪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扳起,季白雪因吃痛而本能地闷哼了一声,怀特斯邀功似地朝班尼望去。“全依照您的吩咐,一根寒毛也没碰她呢!”
“嗯!”班尼朝憔悴孱弱的季白雪瞥了一眼,无动于衷地对旁边的手下命令。“看好她!”
眼见班尼冷然转身往起居间走去,怀特斯立即快步跟上去。
“不是说要交给我全权处理吗?班尼。”他满脸的陪笑。“怎么亲自跑来了?没看见你的车,是怎么来的,搭便车吗?哈哈!”
“你怎么砮嗦不停?”
班尼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随手拿出一根雪茄,旁边立即有人递上火,他缓缓吐了一口烟。
“你还不知道吗?”班尼又深深吸了口雪茄后,才道:“卓纳斯公爵的‘爱国者游戏’已经东窗事发,爵爷本人也已经被禁卫军逮捕了。”
“什么?!”怀特斯怔了好一会儿。“那……那我们……”
“我们只好拿那个中国妞赌一赌了!”班尼又喷了口烟道。
“那个中国妞?!”怀特斯愣了愣。“那中国妞能干什么用?”
“哼哼!如果我没料错。”班尼灰色的眼珠冷光骤然一闪。“那中国妞对安特洛来说,意义特殊!”
“怎……怎么说?”怀特斯一脸不解。
“你说呢?”班尼暧昧地笑笑。
怀特斯皱眉想了想,诧异地看向班尼。“难……难道你所传出去的谣言都是真的?”
班尼阴狠地不断冷笑。“照理说,在公爵被捕后,我确定自己也一定被盯上,而且安特洛早应该对我有所行动才是!但他们只是一路远远跟着,以为我没发现,结果被我引到山上去,轻而易举就把他们给甩了。我有预感,安特洛放着不抓我,肯定就是为了要找出这个中国妞,所以我们的胜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