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毅突然笑了:“睡下了怎么还说话呢?”
木槿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在门口说将军有请,那个初七高声喊着,不像是睡下的样子。”
巴毅晓得玉醐不肯前来,点头对木槿道:“你去忙吧。”
木槿一出去,他迟疑下,抓过外衣披上,拔腿去了玉醐的住处,到了门口听见里头两个丫头嘻嘻哈哈说的正热闹,更确定玉醐在撒谎,巴毅动手敲门。
里头又是初七喊着:“今晚可真不得安生,谁呀?”
巴毅答:“是我。”
于是,里面沉默了,接着是稀里哗啦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一会子,初七前来将房门打开,见了他屈膝一礼:“将军,我家小姐睡着了。”
巴毅昂然一站:“那就让她起来。”
初七愣住,揉着脑袋不知所措了。
这时玉醐喊过来:“请将军进来吧。”
初七看向巴毅:“我家小姐请您进去。”
巴毅不动:“让你家小姐出来。”
初七又揉着脑袋不知所措了。
未几,玉醐走了出来,也不看巴毅,道:“将军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进来说呢?”
巴毅转身就走:“随我来。”
这么霸道,玉醐只好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天井中,好风如水,漫过面颊,巴毅摸出那枚同心结的剑坠道:“既然上官公子无意悔婚,这物事,你收回去吧。”
玉醐稍作迟疑,伸手接过剑坠。
巴毅的手却僵硬的停在半空。
正文 165章 男女搭配
接连的几场大雨,使得青龙河水位暴涨,眼看就要漫过河堤,如是,便会发生去年的一幕,冲毁良田百姓流离失所。
谁也没料到今年的雨季来的这样早,虽然浚深加宽了河道,又清除了河底积淤的障碍,可是仍旧有一段未完工,也因此而使得上游几处快要决口,更因大雨不得不停了工,所有的河工都窝在岸边的营地,或是吃喝或是闲聊或是睡觉,个个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独独玉耕儒,倚窗听雨,愁眉不展。
突然身后一阵骚动,玉耕儒回头去看,营房的门开了,一人裹着风雨走进,河工们立刻都安静下来。
是上官彧。
河工们异口同声:“大人!”
上官彧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终于发现窗边的玉耕儒,赶上前道:“请玉大人往本官的营房一叙。”
玉耕儒作礼道:“而今我是罪人,大人切不可如此相称,大人有事使人来唤便可,这老大的雨,何必亲自来呢。”
上官彧微微一笑,或许觉着自己登门诚意大,侧身相请,玉耕儒便随他走了出去。
后面的河工一片哗然,这个成日闷声不响的家伙,原来同协领大人有渊源。
外头风雨大作,长随润墨高举着伞遮在身穿油衣的上官彧头顶,上官彧看了眼玉耕儒,随手一指,润墨会意,立即将伞遮住了玉耕儒,苦于风大,几次把伞吹偏,艰难跋涉到了上官彧在营地的办公之处,进了营帐时,玉耕儒身上已经湿的七七八八。
上官彧又让润墨取了干爽的手巾来给玉耕儒擦脸,又喊人翻出个搁置的火盆子,还有些剩炭,点燃了,请玉耕儒往火边取暖,一壁烘衣裳。
上官彧的热情让玉耕儒有些不安,就道:“大人有事只管讲。”
上官彧也在火盆边坐了,同玉耕儒只是隔着一个火盆的距离,如此之近,他道:“小婿并无要紧的事,只是想请岳父大人劝劝玉醐,悔婚是我父母说的,并非小婿的意思。”
原来如此,玉耕儒道:“这婚事已经取消了太久,大人此时再提出来……再说眼下河工上的事重要,大人还是把心思放在那里罢。”
上官彧一怔,脸上微有赧色,道:“瓜尔佳将军马上就到,很多事情还得等将军的示下。”
玉耕儒摇头:“水火无情,大人不必恪守那些无用的规矩,而今想清理河道是不可能了,不如在旁边开道口子,将河水引出去,我听说距离青龙河不远有一片荒草甸子,土地贫瘠,草都不爱生长,可以将河水引到那里,以解燃眉之急。”
上官彧面有难色:“河工上的事我实在不懂,引水出去,会不会弄巧成拙,一旦那水控制不住呢,所以还是等将军来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