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作者:佛佛(308)

2018-03-02 佛佛

  最后康熙咳嗽了一声,李连运道:“李帮主,还不见过络答应。”

  李青若方醒悟过来,自己是民,而今的络篱已经是天家人,遂朝络篱施礼问安,络篱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曼声道:“皇上叫你跪安呢。”

  李青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上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玉家的,回到李家庄还在发蒙,那个从小伺候自己的奴婢,竟然成了皇上的女人,她永远忘不了络篱看她的那个眼神,那是宣告她们之间,已经是颠倒过来。

  越想越不甘,气得将房内的东西砸个遍,将房里的丫头老嬷嬷奶妈子媳妇子骂了个遍,齐戈没了,络篱走了,这个木帮,她突然感觉有点四面楚歌。

  枯坐至天明,总算起了困意,正想蒙头睡一觉呢,有人禀报:“大当家的,来了好多衙役。”

  李青若是经常同衙门打交道的,遂满不在乎的呵斥道:“莫说来了衙役,来了大老爷又如何。”

  话音刚落,衙役们已经撞门冲了进来,那枷锁的,拿绳索的,拿刀枪的,她终于知道怕了,待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络篱缓步而入,看着她嫣然一笑:“李帮主。”

  简单三个字,而今从络篱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的阴森可怖,李青若心里簌簌发抖,大概,自己曾经那些见不得光的一切,都给络篱捅了出来。

  正文 216章 并非旧情

  廊下植着几株菊花,此时还没有开放,巴毅同纳兰容若却对着菊花做了一首一首的诗词,吟咏罢,方回到房内继续吃酒。

  巴毅酒量过人,而纳兰容若已经薄醉。

  晌午时光最使人慵懒,巴毅退去了外面的长衫,老友相见,不必拘礼,他姿态闲适的端着酒盏,再敬给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摆手:“不能贪杯。”

  巴毅道:“今儿不是你的值。”

  纳兰容若感叹:“这不是在京里,下了值回到家,便可以邀上三两好友,春日赏花,夏来听雨,秋凉看碧空如洗,隆冬之际踏雪寻梅,这是在外头,不敢轻忽啊。”

  巴毅想想也对,玉家能有多大,皇上近在咫尺,遂不再劝酒,唤了人上茶,某个小子就轻手轻脚的添了副茶具,巴毅以茶代酒,举着茶杯再敬过去,纳兰容若笑道:“将军今儿是怎么了,酒也敬茶也敬,你我之间非得如此生疏么。”

  巴毅怕他误会,解释:“若非是你,达春恐现在已经闯下弥天大祸。”

  原来如此,是为了达春一事,纳兰容若道:“可是我将将军的那个侍卫长捉住交给皇上的,将军非但不怪我,还谢我,说来我的那点小把戏还是让将军一眼看穿了。”

  巴毅无限感慨:“你是在救达春,这个我焉能看不出呢,当时若抓住达春的人不是你,必然会严刑逼供,达春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最清楚,怕盛怒之下便会胡言乱语,而你故意将达春交给皇上,因为你知道,皇上顾念太多,即使治罪达春,也不至于动大刑,方能保住达春一条命。”

  纳兰容若心里突然轻松多了,自己所做的,不是怕巴毅不明白,而是怕巴毅误会他,微微一笑:“我虽然保住达春一条命,可是却砍掉了将军的臂膀,达春升为御前侍卫,也不见得他有多开心,所以我这心里,亦是五味杂陈。”

  巴毅执壶倒茶,一壁道:“达春功夫好品行端,不该委屈在我身边的,而今他出人头地,是件大好事,他现在不开心是重情义,慢慢的也就好了。”

  纳兰容若一句“希望如此”,小啜一口茶,突然来了个太监,说是康熙叫他过去,纳兰容若忙起身告辞。

  他前脚走,玉醐后脚就到了,龙马之事告一段落,她觉着康熙大概很快就该回銮,她是必须随驾进宫的,临走有些事想同巴毅商量下,见巴毅带着酒意,而桌子上还有酒具,便问:“将军待客呢?”

  巴毅点了下头:“是容若。”

  玉醐知道他同纳兰容若交情好,便释然。

  巴毅忽然想起什么,道:“不日你就要进宫,我已经托容若对你多加关照,而周孔孟那里我业已递了书信过去,还有盖铁锅和裕亲王,总算他们都肯帮忙,所以你不必为了进宫而忧心忡忡。”

  玉醐却道:“是将军忧心忡忡才对。”

  巴毅一怔,转而自嘲的笑了:“我怎能怀疑你的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