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作者:佛佛(32)

2018-03-02 佛佛

  张守财一愣,不自觉的看向孙禄山,将军下令不谈公务,他不敢违逆。

  孙禄山再次给他使眼色,意思是你尽可以大方的说,巴毅这个人自己了解,断不会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而砍了他的脑袋。

  张守财想是看明白了孙禄山目光里的意思,就朝巴毅再施礼:“将军,是这么件事……”

  没等他说明白呢,突然玉醐一声喊:“哎呀老张!”

  吓得张守财一哆嗦,骇然望向她这里。

  巴毅蹙眉回头:“怎么回事?”

  玉醐指着外头道:“我忘记把老张拴住了,待我去看一看。”

  一个天意的巧合,她是想借口出去找关禹,不料却吓坏了张守财,除了巴毅身边的人,没谁知道玉醐口中的老张是何方神圣,张守财还以为玉醐惊呼是为了阻止他开口呢,是以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再不敢言语。

  巴毅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张守财,随之吩咐玉醐:“速去速回。”

  玉醐应声是,离开酒席宴前,在外面抓了个孙府的仆役询问关禹在哪里,那仆役道:“这时辰,关禹四处巡逻呢。”

  玉醐非常客气:“麻烦你叫他过来一下,我是他的同乡,来看看他。”

  那仆役摇头:“我可不敢,一旦给管家知道呢。”

  求人难上天难,玉醐有心使几个小钱打通他,可是又舍不得,这些银子都是自己留着救父亲的,眼珠一转道:“我是巴毅将军的贴身侍从,我的话就是将军的话,将军的话就是军令,你敢违抗军令,杖责一百,打你个皮开肉绽。”

  那仆役用心的捋顺下她的话意,吓得扭头跑了去找关禹。

  竟然管用,玉醐乐不可支。

  不多时关禹噔噔的跑来,手里提着的西瓜灯摇来晃去,远远见是她便高兴的大喊:“你怎么来看俺呢?”

  玉醐左右瞧瞧,虽是大雪纷飞院里并无多余的人,可今晚有酒宴,孙家的男用女仆往来厨房和酒席宴前,需防偷听,她就问关禹:“哪里方便,说几句话。”

  关禹略微想了想:“跟我来。”

  他率先而行,穿过庭院来到旁边的跨院,这里是护院的班房,天冷,一个时辰就换班一次,交了差的护院或来这里小睡或是取暖,玉醐随关禹到来时,灯火通明的正房内一干护院玩牌九呢,赢的输的,喊声阵阵,非常嘈杂,隔着门窗都能听见,关禹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一间杂物房,这门平时也不上锁,推开二人走了进去。

  刺鼻的气味,玉醐用袖子掩住口鼻。

  说是杂物房,果然不假,屋里乱糟糟的放着很多东西,靠东边的墙上挂着一块块用草绳捆绑的酱块子,靠北墙却挂着一串串黄烟叶子,满族人谓之淡巴菰,靠西边的墙上却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鱼干,而玉醐脚下是风干了的各种兽皮。

  各种味道混合,玉醐有点恶心,为了节省时间,她开门见山:“那天我在成衣铺子看见你和七姨太了。”

  关禹没听出她话里的隐藏意思,还咧嘴笑道:“真的?你为何不叫我呢?”

  玉醐试着把话再挑明些:“七姨太年轻,而你又少壮,瓜田李下的,别给人说三道四。”

  关禹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不会,七姨太是觉着我功夫好办事妥当,才让我经常陪她出去的,你不知道,那些兄弟们多羡慕我。”

  这个榆木脑袋,玉醐都不知如何劝他了,刚好此时一声鸟叫划破夜空,玉醐听说此地有一种神鸟名为赶山王,据说但凡这种鸟出现之地便有人参,一般还都是大货,而眼下是腊月,参是没有,也或许有其他宝贝,听说蒙江人擅长憋宝,玉醐忙问:“是什么叫?”

  想着关禹是本地人,应该知道这神秘的鸟叫是什么。

  不料关禹道:“是鸟叫。”

  玉醐又问:“是什么鸟?”

  关禹非常淡定:“一只鸟。”

  玉醐这一刻很想撞墙,气得胸口憋闷,觉着这呆头呆脑的家伙若是不吃点亏,大概是不会幡然醒悟的,想着巴毅或许会使唤自己,于是同关禹告别,临走忍不住道:“七姨太是女人,你是个大男人,孤男寡女,容易出风言风语,你小心点。”

  关禹呵呵一笑:“你我刚刚也是孤男寡女,你不怕出风言风语吗。”

  这家伙一般说话都能把你噎个半死,玉醐气道:“这不一样,七姨太花容月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