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没谁回复。
常宁口中咝了声,买卖之地怎么能离了人呢,突然感觉到不妙,而玉醐已经发现端倪,指着柜台里面惊呼:“王爷你看!”
常宁率先冲过去,隔着柜台发现里面躺着个男人,看年纪看穿戴像是掌柜的,常宁就唤道:“你怎么了?”
这时候,那男人动了动,常宁纵身一跃,越过柜台进到里面,见那男人把眼睛睁开微微一条缝,且艰难的举起手,微弱道:“是上官彧,都因为我认出了他,所以他杀人灭口。”
说完,手一垂,眼睛紧闭,常宁探探他的鼻息,真正死了,常宁立即冲出柜台,玉醐知道他是去追上官彧了,便紧随其后,可是跑出药铺,常宁却突然住了脚,静静的站了一会子,重新进入铺子,对玉醐道:“大理寺少卿上官彧,竟比咱们早来了一步,这掌柜的畏罪自杀了。”
玉醐像是没听清楚,愣愣的看着常宁。
常宁晓得她是对自己的言辞有些震惊,再道:“上官彧身为大理寺少卿,私底下在查这家药铺偷着买卖蛊毒,今儿来了之后,却发现掌柜的已经畏罪自杀。”
玉醐不知常宁为何如此包庇上官彧,亦或是出于对上官盾的忌惮,亦或是出于别的目的,玉醐只想着上官彧害巴毅的事,遂沉重道:“王爷,那掌柜的说了,是杀人灭口。”
常宁神态自若:“是你听错了,亦或者是那掌柜的濒死之人在胡说八道。”
玉醐皱眉直视他:“王爷觉着,这话能说通?”
常宁转身往外走,一行走一行道:“通与不通,这你不必管。”
玉醐追上去,截住常宁,二人相对,四目交投,常宁冷着脸问:“你想怎样?”
玉醐突然想起曾经答应过上官云衣,不会将她中毒的事传扬出去,上官云衣是怕一旦给宫里的人得知,会由此而引出她多事年谎称有病不嫁的事,既然答应了人家,玉醐只能打消了对常宁细说上官彧买卖蛊毒,用在上官云衣身上,其目的或许是针对巴毅的事,当下摇摇头:“奴才听王爷的就是。”
掌柜的虽然死了,可那些蛊毒差不多还在,留下只能害人,常宁站在铺子门口啪啪击掌两声,他的侍卫又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常宁让侍卫进入铺子搜查,将搜到的类如蛊毒的东西带走,然后寻了个僻静处一股脑的都烧毁了。
玉醐默默跟在常宁身后,等做完这一切,常宁道:“送你回宫。”
玉醐左右看看,见侍卫们已经又像是遁地似的消失了,她迟疑了一下子,随即心一横道:“请王爷帮我。”
常宁不解其意,问:“你要本王帮你什么?”
玉醐道:“我不想回宫。”
常宁定定看着她,表示没能明白。
玉醐唯有直言:“王爷该知道皇上待我之心,可是我身份卑贱,不配蒙受恩宠,皇上又执着于此,请王爷帮我,放我离开,皇上问起,王爷就说我突然失踪不见。”
常宁呵呵一笑,算不上俊朗,只是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促成了他尊贵的气质,这气质足可以让人望而生畏,他笑罢,道:“天下女子,莫不想进宫成为皇帝的嫔妃,而你,唾手可得了,却放着这天大的福气不要,实在匪夷所思。”
玉醐唯有这样说:“是奴才微贱。”
常宁的口气同康熙如出一辙:“你微贱还是尊贵,只是皇上一句话而已,这不是你想离开的真正因由罢?”
玉醐就怕他联系到巴毅身上,一咬牙道:“王爷该知道奴才的母亲是怎么殁的。”
常宁想了想:“听说了,你父亲给抓走后,你母亲便病故。”
玉醐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是积攒下来的恨,所以目光如此可怖,即使常宁这样的人,也感觉心头微微一凛,听玉醐道:“奴才的母亲是气绝身亡,是皇上害的,奴才怎么能够嫁给仇人。”
常宁缓缓摇头:“你怎能有此想法,今儿你说的话本王就当没听见,再不可于任何时间任何地儿对任何人说,否则,于你于你父亲,都是祸患。”
他的威慑并没有让玉醐害怕,还冷冷一笑:“奴才的父亲,给发配到了关外苦寒之地,一只手因此毁了,再不能行医看病,这比杀他,有何不同,奴才不怕什么祸患。”
常宁轻声一叹:“你啊你,太固执了,你这样的性子会害了自己,走吧,我送你回宫,至于你同皇上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