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宝藏的事,玉醐已经忽略至快忘记,甚至根本没真正信过,听巴毅说竟然挖出了宝藏,她惊讶道:“真的有宝藏?”
巴毅轻轻嗯了声。
玉醐由惊讶到惊喜:“我当初还怨过苍狼呢,觉着他送了那个劳什子给我,却给你带来了麻烦,现在才明白,苍狼是一番好心,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的救了他,不想他却以宝藏像酬,突然觉着他是我的恩人一般了,这样说,若是以后我走投无路了,完全可以倚靠那些宝藏,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巴毅道:“当然,只是漠北太远,你不能去,好在我挖了些出来,以后,会一点点的送给你,不,该是还给你,之所以一点点的慢慢还,怕你突然家财万贯会让人怀疑,从而引来麻烦。”
既然是宝藏,那是苍狼赠给自己之礼,玉醐心里舒服了很多,也还是道:“还给我倒也不必,怎么说那些财宝都是额驸你挖出来的,且我现在还能过得去。”
巴毅却道:“那是苍狼送给你的,我若据为己有,便是对已经故去的苍狼大为不尊。”
玉醐不再言语,一副听之任之的心态。
巴毅也不再开口,是找不到什么话来打发了。
彼此都不说话,气氛就微妙起来,风吹过耳畔,呜呜作响,玉醐一个激灵,敛了敛披风,这才想起说:“我进去了。”
巴毅道了声:“夜里黑,你小心脚下。”
玉醐回他一句:“多谢。”
初七已经回来,门也没上锁,轻轻推开,拔腿而入,反身关门,不经意对上巴毅注视她的目光,慌忙低头,将门掩上,人也不走,静静的站着,站了许久,只等风从领口灌入,周身冰凉,人才从梦中醒过来般,想着这么半天巴毅该离开走远了,她就重新启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努力望向远方,期冀能望见巴毅的背影,可是唯见夜色茫茫,低声一叹,与他的缘分,不过是雪泥鸿爪,心绪如风,飘散于夜空中,转身往门内走,突然斜里闪出一个人来,唬的她“啊”的一声惊叫,接下来,嘴巴就被对方的嘴巴堵住,灼热的温度来自巴毅,原来,巴毅根本没有离开。
“等我!”
巴毅紧紧搂着她,这几个字说出来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至于嗓子都有些嘶哑,甚至都不能均匀的呼吸。
那温度从嘴唇漫溢至周身,于是周身的血液燃烧般沸腾,烧得玉醐混混沌沌,最后瘫成一团泥,脑袋里瞬间被清空了似的,无思无念,由着人家拥抱亲吻,待恢复了神智,什么都说不出,只伏在巴毅怀中嘤嘤哭泣,所有的委屈都在此一刻宣泄而出。
“等我,不会太久。”
巴毅抚摸着她的头发,由上而下,大手落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犹如哄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没有甜言蜜语,只一味的重复那一句:“等我,一定要等我。”
玉醐也搞不清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想求甚解,今生今世,能够在他怀里大哭一场,已经足够奢侈,原本以为两个人犹如南斗北斗,一生只能遥遥相望,却永远无法相聚,而今他在身边,自己在他怀里,这已经是宿命最好的安排,不敢再奢望其他。
“小姐!”
突然出现了初七的呼唤,门口也豁然一亮,一盏纱灯对着他们晃了晃。
玉醐吓得慌忙抽身,却仍旧给巴毅紧紧搂住,转头见初七从门内走了出来,玉醐臊得再次挣扎,巴毅固执的不肯放手,然后擦干了她的泪水,又按了按她鬓边的乱发,这才松开她,温言叮嘱:“等我。”
玉醐不置可否,转身进了大门,初七跟进来,在她后头告罪:“小姐,我方才没看见……”
玉醐晓得她想说什么,截住她的话道:“是李伍使人掳劫的我,是他去救的我,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初七个子矮,腿短,颠颠跟在她身后小跑着:“能不担心么,李伍那个混蛋,我就怕他对小姐……”
玉醐明白她担心什么,道:“那厮胆敢冒犯我,我就一指头戳死他。”
伴着话,还伸出手指来嗨哈的戳了几下。
初七哈哈笑着:“小姐,你好像很高兴,是因为……”
玉醐知道她猜出了什么,打断她道:“我饿了,弄个锅子,咱们两个喝几杯再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