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卿知道吉林将军是巴毅,而巴毅的大名他早有耳闻,这才知道表姐已经心有所属。
按理,他该死心,可是,他就是不能忘记上官云衣,不肯另娶别人,一等就是些许年,当听闻上官云衣嫁给巴毅之后,更是肝肠寸断,经常偷偷的去看上官云衣,当上官云衣随巴毅来了蒙江,他也追了过来,见上官云衣过得并不开心,他也多少听闻了巴毅同玉醐的事,这才想杀了薄情寡义的巴毅为表姐出气。
所以,巴毅说,可以让你给公主看病,只是我有句话提醒你,假如因为你的出现而使得公主病情加重,我会拿你问责的,苏俊卿迟疑了,他知道上官云衣心里只有巴毅,就像自己心里只有上官云衣一样,真怕自己的出现,使得上官云衣反感。
巴毅见他神色呆滞,就问:“你是现在离开?还是去给公主看病?”
苏俊卿恍然如梦的醒来,毫无底气的道:“多谢不杀之恩,我这就告辞。”
出了房门,忽而转头对送出来的巴毅道:“表姐是个好女子,你若继续薄待她,我即使打不过你,还会再来杀你的。”
巴毅淡淡一笑:“那我就,恭候了。”
苏俊卿怅然而去,没走多远,突然闻到一股幽香,这幽香太过熟悉,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才有的味道,他猛地抬头,就见上官云衣左右给红藕和青葱搀扶着走了过来,彼此四目交投,上官云衣愣住,他亦是凝固在当地。
正文 320章 各怀心事
不期然而遇,苏俊卿内心一丝丝惶恐一丝丝惊喜,上前作礼:“表姐一向可好。”
上官云衣愕然看着他:“俊卿表弟,你怎么在此?”
苏俊卿难以启齿间,后头的巴毅待他答:“当然是来看你。”
上官云衣窃以为巴毅此时并不知道苏俊卿和她的往事呢,既然表弟登门,就欣然道:“既然来了,怎么像是要走呢?”
苏俊卿再次语塞,又是巴毅代他道:“不是走,而是听闻你病了,想去看看。”
上官云衣信以为真,左右打量自己:“我哪里是有病,只是一餐没吃饱,头有些昏,现在没事了,走吧,屋里头说话。”
难得表姐如此盛情,苏俊卿想走又不舍得走,进退维谷间,还是巴毅道:“你们姐弟两个叙叙家常吧,我出去下。”
上官云衣心里还想着和离的事,不知巴毅想去作何,怕就怕他去给康熙写奏章请求和离,不禁急切的唤了声:“额驸……”
当着旁人,想说的话哽在喉咙处。
巴毅却若无其事的一笑:“我去吩咐厨房备酒菜。”
上官云衣心里长吁一声,如释重负,同苏俊卿进了大厅,招呼他坐,又让丫头看茶。
苏俊卿颇有些受宠若惊,连说:“我坐坐就走。”
上官云衣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怎么来了蒙江?又住在何处?”
苏俊卿没敢实话实说,只含糊其辞道:“一点公务,住在驿馆。”
上官云衣信以为真,还说:“既然是公务,身边总该有些小吏,怎么连个长随的小子都不带呢,关外不比京城,你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别出什么岔子。”
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这样相对而坐过,更没听上官云衣这样关怀过自己,苏俊卿搞不清表姐到底因了什么,突然对自己改变了态度,也还是非常开心,道:“随从都在驿馆呢,之所以没带人来,是怕搅扰到表姐和额驸。”
上官云衣脸色一沉,几分嗔怪:“表姐弟的,何谈搅扰。”
苏俊卿忙垂头:“多谢表姐。”
心上人近在咫尺,他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那些积压在心底多少年的话,那些情愫,此时都飞升不见了,心底唯剩一片空茫,忍不住抬头看一眼上官云衣,见她虽然仍旧那般细弱,却多了几分端庄和华贵,这才明白,表姐不单单是嫁了人,更是堂堂的和硕公主,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知县,以前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
美人如花隔云端,没来由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失落,起身告辞,上官云衣却道=挽留道:“额驸已经去置办酒菜,你也难得能来蒙江,日后回了京城,怕是这一生再难见面,留下来吃顿饭吧。”
于是,苏俊卿就没有勇气再说告辞。
既然是亲戚,自家人,席面设在后头的花厅,巴毅陪着苏俊卿先去坐了,上官云衣还在房中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