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媓_作者:佛佛(7)

2018-03-02 佛佛

  “老张?”玉醐有点懵。

  “将军的这匹大宛马。”李伍道。

  玉醐愕然望着巴毅,心说人家的马都取个名字叫疾风、闪电啥的,你给这么贵气的马取了个这么乡土的名字,你考虑过马的感受么?

  巴毅不理会她的懵怔,双腿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李伍几个戈什哈随后去追。

  苦了玉醐,第一次骑马,能慢慢的走已然不错,可不敢跑,眨眼巴毅等人跑的没了踪影,她甚至都忘记问巴毅是住衙门还是住协领孙禄山府上还是住驿馆,最后晃荡到蒙江镇的街上,拉着几个路人打听下,无果。

  她就决定一个地儿一个地儿的去找,牵着马踽踽独行,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弼马温!”

  这个可恨的称呼定来自那个可恶的人,玉醐猛地回头,见李伍站在一家客栈门口悠闲的看着她剔着牙:“你去哪儿?”

  玉醐猜想巴毅定是住进客栈了,随机应变道:“当然是来找你们。”

  李伍把玩着牙签,这是从客栈扫把上折下来的细细的竹条,他哼哼冷笑:“你来找我们为何过门不入?”

  玉醐看看客栈的门,再看看自己的位置,果然与客栈错开了一段距离,只好道:“随便逛逛不可以么。”

  李伍把牙签丢掉,转头就走:“将军可是天下第一巴图鲁,将军的老张也是马中的天下第一巴图鲁,这时饿得嗷嗷直叫,一旦瘦了,你就给将军当马骑吧。”

  给将军倒夜壶的那个茬儿玉醐还没忘记呢,他再次羞辱自己,玉醐扬起手中的马鞭……最后还是缓缓放了下去。

  没想到李伍后脑勺张眼睛了似的,嗖的一跃躲开,回头手指她:“偷袭,算什么英雄。”

  玉醐瞪了他一眼:“我本来也不是英雄,谁让你长了一张臭嘴。”

  见她真生气了,李伍来了句“好男不跟女斗”,指着客栈后头道:“赶紧去喂马吧。”

  玉醐按照他的指点,牵着马来到位于客栈后院的马厩,即便是这里,即便是这种天气,马厩门口还有两个戈什哈守着,对于军人来讲,马是何等重要玉醐明白,见那两个戈什哈冻得面颊通红,仍旧是岿然不动,玉醐路过,二人把她堵住:“站住,马厩重地,不得靠近。”

  玉醐忙不得的介绍自己:“我是新来的马官,我得喂马。”

  谁料这二人一直守在这里没随在巴毅身边,是以不认识她,其中一人道:“你的令牌呢?”

  玉醐张口结舌:“令牌?没有啊!”

  两个戈什哈对望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突然冲上前分左右扭住她。

  猝不及防,玉醐没搞清状况呢,听有人喊:“放开!”

  听声音像那个瘟神李伍,玉醐挣扎着去看,果然是他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

  两个戈什哈立即松开玉醐,应声“嗻”,回到原先站着地方,继续如木头桩子一般的杵着去了。

  李伍过来指着玉醐道:“她是将军新招的马官,此后这里所有马匹的饲养都交给她,但是,谁想用马,没有将军和我的话,一律不准放。”

  言下之意,玉醐这个马官除了干活没有一丁点的权力。

  两个戈什哈身子一挺:“嗻!”

  李伍看着揉着胳膊的玉醐,随后解下自己腰间的令牌递过去:“先借给你用,等回去吉林乌拉,在给你分发军服和令牌。”

  玉醐接过,很重,盾形,正面一个大大的阳文图刻“令”字,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匆忙间她只看到其中有几个字像是“吉林将军侍卫长”的字样,才明白李伍的官职,虽然喜欢不起来这个人,感念人家帮了自己,还是道:“我用了你的令牌,你呢?”

  李伍摸了摸下巴,一天没剃,冒出了青黑的胡茬,他几分得意道:“我跟随将军多少年,我这张脸还用令牌么。”

  他之意,没有不认识他的。

  玉醐看了看他,短眉毛小眼睛,招风耳朵大鼻头,如此辨识度,玉醐心道你这张脸是不用令牌就可以让人记住。

  李伍指着马厩命令她:“还不赶紧去喂马,记住,老张的草料和其他的马要分开来拌,老张的草料要精细些,豆饼要多加些,酒糟要少加些,水和草料不能放在一个槽子里……”

  他唠唠叨叨一大段,玉醐记住的甚少,也知道巴毅那匹马很是名贵,所以不耻下问的请教了一些自己没能记清楚的,李伍一边笑她笨,一边重复了两次,玉醐保证记住了,他才大摇大摆的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