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着答道:“我唤作何静馨!”
士兵一惊,摸了摸静馨的头便谢过她的款待,随后向那个“疯子兵”小声问道:“怎么也姓何?不是听将军说她们领头的那个何家只剩下两个女子了吗?这怎的又冒出来一个?”
“别问我,我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知道,你刚刚还骂我呢不是~你一介正常人都看不懂,问我作甚?”接着那“疯子兵”没好气地继续反问道:“再者说,人家姓什么关你何事,你姓王,你隔壁的就不能姓王了?”
一边看热闹的难民们被这对打趣的士兵逗得直笑,有的难民也自发加入了帮忙抬担的行列,一时间气氛欢快不已。
何若凤走到大汗淋漓瘫软在地的金烈羿面前,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关心道:“不知还要继续多久?我看将军这一整天完全没停下来过,运这些土石比谁都卖力,连饭都没好好吃,真的这么着急吗?好歹先放下担子好好睡一晚也好啊。”
金烈羿瘫软在地上气喘如牛,看看还在不停向前的运输队伍,他摆摆手苦笑道:“我看今日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乌婪物资匮乏,连适合筑城的砖石都采集不到,必须要从昭焰边境往乌婪运输。好在宋洛得知乌婪的情况后,立刻就同意协助我从他的地盘上调取物资。我决定于距离昭焰边境线十里之内修筑我们的第一个城,我们的首要目的是防御,所以背靠昭焰,利于我们退守,有昭焰帝国作后盾,我相信徐轼那厮不敢胡来。”
何若凤面露欣慰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我们’……想不到如今将军已经把我们当做自己人了,真所谓苦尽甘来,至少在临死前,我总算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金烈羿似乎耳朵比兔子还要灵,他反问道:“死?若凤姑娘,虽说我不记仇,但昨晚那一耳光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刚责骂过我不得轻生,怎么这才过了一天的工夫,反倒自己也如此消沉了?”接着他随手一指远处沉默不语看星星的何若沁,对何若凤说道:“至于为何如此拿你们当自己人,此事必然要问那边那个小祖宗了,自从来到乌婪,我几乎寸功未立,不仅被她抢尽了风头,还挨了你们姐妹俩一人一耳光。我现如今是被她慑得不得不听话,自然得为你们姐妹二人殚智竭力了。”沉默许久,金烈羿自己也突然喃喃道:“若沁姑娘是个可怜又可敬的奇女子,能为她竭尽全力,是我现在的心愿,也是我的荣幸。”哗啦一声,他再次站起将担子扶了起来,继续了他近乎无休止的运输工作。
何若凤仰首看着天上无数繁星,对着星空沉吟道:“母亲,看来,在义苍之外,也并非没有可以完全信赖的男人,女儿……可以瞑目了。”
☆、铁蹄入侵
“啪”的一声酒杯落地,徐轼一怒站起,大骂道:“整个乌婪方圆不过六千里,那点难民,何况是几乎全是女人的难民……他霍羽是发病了还是失智了?寸土未收反折百卒!”
“皇上莫要动怒。”一旁护卫的霍凌轻声向徐轼提醒道:“千人全副武装却敌不过数百手无寸铁的女辈,此般可疑,必有内情。”
徐轼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坐回龙椅故作心平气和道:“朕失态了……朕对你的兄长满是信任,他却给朕丢了如此大的脸,朕心里不是滋味啊。”
徐轼接过霍凌递过来的酒杯,对报告的将领问道:“霍羽还提到过什么值得朕了解的事了吗?”
将领思索一番后低头回禀道:“回皇上,霍羽将军在乌婪边境即将剿杀贼首何若沁时,突遇一队骑兵,身披鱼鳞甲,胸置蟠龙护胸镜,完全吻合昭焰帝国的甲胄,故怀疑是昭焰帝国对此插手,对其进行了实质性的军援。”
“哈哈哈哈……周朔,又是周朔,你这是第二次惹得朕不悦了吧?”徐轼仰首饮尽杯中酒,脸上阴沉之色顿显,他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周朔,你知道为何在你仍是太子之时,朕便断定你是个庸才吗?”他抓起放于一旁的宝剑衔渊,将其拔出剑鞘,注视着剑身:“你老子周义凯在统一伊始,就懂得一个道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为了保持义苍与昭焰的交好,连如此宝器都舍得倾囊相送,只可惜,这昭焰帝国,在你这代……怕是要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