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好奇地拿起那块玉片,仔细地端详着。“这块玉好可爱!”她摸着那些不怎么圆润的珠子。
云屏夫人微笑的看着她。“那是最不值钱的一件珠宝,只是个纪念品,是明昌的爸爸们送给我的!”
羽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爸爸们?
“明昌的亲生父亲是个船员,他没法子待在陆地上太久。对于我,他只有在每次船靠岸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说起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后来,他每次回来就会给我一颗珠子,这些珠子都是他自己潜到海底下找来的。他跟我约定好了,只要我存到十二颗珠子,他就要放弃水手那漂泊不定的生活,留在岸上跟我一起生活。”云屏夫人有些哑然地抚摸着羽翔手中的玉片。“谁想到……”
“如果你不想说下去,我们就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羽翔看到她那么感伤,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手。
云屏夫人摇摇头。“不,你算是我们家的人了,这些事也该让你知道的。你看看上面只有十一颗珠子,我永远没等到他的第十二颗珠子。在他的船在巴拿马外海翻覆了,在他们找到他的尸体时,他手裹紧紧的握着一颗珠子。”
“他们将他火化之后把骨灰运回来,我将那颗珠子镶在骨灰罐外头。因为我有了他给我最珍贵的珍珠那就是明昌。后来明昌的继父,也就是程先生,怜悯一个未婚女子挺着大肚子,所以他娶了我,给明昌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和姓氏。他并且将这些珠子镶在这片玉上,因为我名字叫云屏,所以他做了这个玉屏给我。”云屏夫人把玩着那块玉片一会儿,才坚决地把那块玉片放进羽翔手中。“送给你吧!”
“不,这对你有这么深的纪念性,我不可以……”羽翔惶恐地推却着。
云屏夫人漾出慈祥的笑容。“傻孩子,迟给早给不是都要交给你?收下吧!”
“这……”羽翔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那块玉屏。“谢谢妈,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
“我知道。咦,明昌这孩子跟嘉澍怎么这么久还没上来呢?明昌也真是的,轨这样把你一个人扔在这裹陪我这个老太婆,真是不应该!”云屏夫人风趣地说着,并向门口
望夫。
羽翔还来不及说话就已经感觉到那股刺痛感,明显的感觉到颈背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来,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一头饥饿的野兽盯视着一般,似乎有种恐惧的成分正沿着脊椎向下蔓延,又似附着在血液内流窜全身。
她缓缓回过头去,看到程嘉澍正站在门边,用谜样的眼光看着自己。难道他反对?
羽翔想到这个可能性,心情顿时往下沉。
但是令她困惑的是,他的样子又不似对自己有任何成见,他只是漠然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庞就像戴了张面具般,今人看不清、也想不透他的意图。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
“嘉澍,我刚才已经跟宇湘聊了好一阵子,我想早些让他们结婚,你看怎么样?”
云屏见到嘉澍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迎上前去征询着他的意见。
嘉澍悚然一惊的拉回自己在宇湘身上流连不去的眼神。刚才在楼下停车时,明昌将宇湘带上楼介绍给母亲之后,又匆匆忙忙跑下楼旁敲侧击地询问他的意见。
“我想早些跟宇湘结婚,然后带她回法国去住。”明昌依在车门上,探身跟车里的嘉澍说。
“回法国去住?我以为你要在台北定居了。”嘉澍大感意外地说:“况且你母亲年纪也大了,你总不能再任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独自生活。”
“我知道,所以我要带宇湘跟我妈一起回去。法国乡下优闲的生活环境,对妈妈恨我们的孩子都是最好的。”
“孩子?宇湘怀孕了吗?”这个消息照道理说是跟嘉澍没有关系的,但是他却感到莫名其妙的心痛。
明昌被他的问题给愣住了,过一会儿才会过意来。“噢,没有,我们打算等宇湘适应了法国的生活步调之后,才会开始考虑生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昌所说的每句话都似针刺在他心坎上般,使他非常难受。不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留住宇湘!这个念头令他有些讶异于自己的反常。天,宇湘都是明昌的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对她存有这种不当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