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颇不以为然地瞪视着他。“什么事?”
换上轻松的笑容,嘉澍倾身向前。“你想知道的话,快把鸡汤喝了。”
疑思满腹的羽翔眯起了眼睛。“我说过了,我……”
嘉澍很快举起手制止她未说出口的话,他只是吊儿郎当的将烟叨在嘴角,咧嘴一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别再把那几句话拿出来背啦,我保证都是好事。”
羽翔判定再问下去也是白搭,是以她沮丧的端起鸡汤,皱着眉头将汤面上那层油膜吹开。“看到你那副德行,我会相信你说的话,那才怪哩!”
令她诧异的是,嘉澍听到这话,不但不以为忤;相反的,还开怀大笑,似乎乐不可支的模样。
“宇湘,你知道吗?这是我们认识,不,应该是我照顾你这么多天以来,你说的最有幽默感的一句话。”
苦着脸喝了口油腻的鸡汤。“很高兴你觉得有趣,起码表示这世界上还是有人过得很快乐!”她将碗放下,厌恶地用汤匙将那层油膜挑去。
“唔,宇湘,我想如果你肯放弃那些对我的成见的话,以后我们相处起来会更愉快。”嘉澍为自己倒杯咖啡,向羽翔举起杯子地说。“我并不全然像明昌形容的那样。”
“这我倒是很怀疑……”羽翔喃喃的瞪着鸡汤,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是陷入泥沼,又像是掉进网裹等着蜘蛛来终结生命的小虫子。
嘉澍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意继续看他的报纸。
事实证明羽翔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嘉澍坚持要她辞掉工作,甚至威胁要亲自去找她的老板谈。莫可奈何之下,羽翔只好自己进公司带着万分歉意的递出辞呈,面对老板及同事们的殷切挽留,她只能苦笑的加以回绝。
“怎么气嘟着一张脸出来,老板为难你了?”嘉澍一待羽翔坐进车裹,把着方向盘觑着她问道。
“没有,我们老板人很好,他一直挽留我。”羽翔没好气的瞪着前方,磨着牙的回答他。。
“火气很大喔!”嘉澍将车子停在斑马线前,挥着手要那些在路旁等候的小学生们快速通过。“我比较喜欢见到你笑意盈盈的模样。”
我又没有必要讨好你!羽翔在心里暗骂着,等哪天宇湘跟明昌在法国结婚回来了,我看你还能这么得意吗?
“其实,撇开那些明昌所灌输给你的成见,你会发现我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
你不要否认,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想,认为我很独裁而且干涉太多。”
羽翔抿着唇平视前方。虽然被他说中了自己的想法,但我可一点也没有想道歉的意思,因为这都是他自找的,没事硬要强迫别人辞掉工作,什么跟什么嘛!嘉澍看看面无表情的羽翔,摇摇头又转回前方,在灯号变幻中驾驶着车子向前冲去。
“但是你在对我下评语之际,也请你用客观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明昌是骏永企业的继承人,可以说它是骏永最大、最珍贵的资产,但是因为他从小就在欧洲长大的背景及他身为艺术家的天性,你必然也发现他相当的没有责任感跟实事求是的态度。”
羽翔挪挪身子,但仍平视前方。“他本来就是学艺术的,不精于商业那也是正常的事。”她不由自主地为明昌辩白着,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因为明昌向来都像个热情又明朗的大男孩,再加上他跟宇湘的关系,所以羽翔自然而然的已经将明昌归于自己这一边了。
“我承认这一点。可是对于骏永企业,明昌有他应该负起的责任;如果他不愿意负起经营骏永的责任,那么他起码要做到不辱没了骏永好不容易打起的招牌。另外,还有我对他父母的责任,所以,我要不择手段的激他站起来,远离那些狐群狗党、酒肉朋友。”
羽翔没有再接腔,她只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街景。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带我到哪裹去?”羽翔在他将车子停在自家公寓的大门口时,不客气的问道。
“这不是到了吗?我给你两个钟头的时间收拾行李,两个小时之后我会回来接你。”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乖乖照办?”
“宇湘,你很爱明昌不是吗?”嘉澍探出头对着伫立在红砖道上的羽翔说道。“想想在法国的明昌吧!我恨他约定好,只要他能再开一次恢复水准的个展,我立刻撒手不管他的事@@包括你们结婚的事及你们以后的生活所以他现在很需要专心作画。如果,我断绝了它的经济支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