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自在的享用了午膳,苏浅鸢便回了书房,同时吩咐了任何人无她命令不得入内。来到行宫的开始这些宫人们都知道这位年轻太后的规矩,用过午膳之后是必要到书房里待会儿的,而且极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搅,哪怕是前面几次皇帝派人来递口信,也是只能等她出来。
哪怕连一直跟着皇太后身边的红樱青叶,也不敢擅自进去打扰自己的主子。她们原来跟在皇太后身边的一共有三个人,另一个叫做白苏的婢子就因着自我感觉良好,是太后原先入宫时从东方家带出来的,如今又是一等宫女,甚是孤傲。
有一回这位皇太后入书房后,白苏凭着自己在太后跟前也有几□□份,便收了下边人的贿赂私自进了书房,谁知道换来的不是太后的恩典,却是毫无情分的一道罚令。最终白苏被贬为粗使宫女,还被打折了一条腿,撵去了恭房洗马桶。
此事过后所有的人都开始重新审度起这位太后娘娘来,毕竟是在深宫挣扎了三年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像他们所看到的那般温柔无害。若真是无害,先帝爷在位多年却只有她这么一个皇后,虽然先帝无子嗣,可这位皇后年少貌美能在后宫这样的地方安然无恙活到现在,手段,必然不会比如今这位皇帝的后宫少多少的。
且先不提红樱青叶在看着自家主子惩罚白苏时的感想如何,这时候的苏浅鸢正慵懒的捧着一卷书,靠在芙蓉美人榻的靠背上,神情无比的闲暇自得。跟前跪着的那名一身黑衣,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全被黑色笼罩的人,这会儿却隐隐有些发颤的迹象。
他是朝廷与江湖无不闻名胆丧的天下第一情报组织的二把手,也是精通暗杀、伏击、远攻、近博、易容、轻功、模仿的天下闻名的千面公子。但也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先帝爷培养出来的一名安插在江湖里的细作,他的手底下还掌管着历代帝王的专属暗卫营。
可是没想到,如今这代表着控制暗卫营的手令却是落到了他眼前的这位风华正茂,绝色无双的年轻女人手上。哪怕,她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稚嫩的小姑娘,而是一位皇太后了。压抑,诡异的压抑感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对这位皇太后认知起来。
“我们认识多久了?”冷不丁一句温柔缱绻令人忍不住心中生出遐想的玉石一样的女声响起。
男人抬起头,目光平视着正前方,却堪堪与对方那饱满的被衣物遮住的胸视线平齐。几秒钟的气氛冷凝被男人字正腔圆的细腻海豚音所掩盖,恰到好处的音腔不快不慢,不疾不徐,也不会叫外面的人听见:“时至今日,正好三个月整。”
苏浅鸢那山涧溪流清脆的声音又在他头上响起:“拿着这些银票去四国各个最大的钱行把银子兑换出来,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按照原先拿给你们的图纸与企划书,迅速给我垄断了四国的经济命脉。完不成,你们无论是谁,都只有一个死字。”
最后一句话说的是那般云淡风轻,可男人就是感觉到了无限极的死亡一般的压抑,这样压迫的感觉比当初他和前任武林盟主对决时候感受到的都要让他难过。他手上沾满了鲜血,自然知道往往面善的人杀意也就越深,心机歹毒的女人更是如此。
可眼前这位皇太后反而给他一种她就算是杀了人,也无错没有任何错处与任何不可能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直到他莫名感到脸颊上有丝丝微风拂过,柔嫩的手指开始在他脸上慢慢滑过,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滑到了他的脖子,衣领。
他忽然醒过神来,面无表情的拧断怀中佳人的脖子。
那位皇太后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他此刻深处青楼都无法从那种感觉里走出来,他虽然喜欢来青楼,但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和女人滚的。他算不上洁身自好,可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从这一刻起,他应该也是必须再也不踏入这样的场合才好。
他看也不看一眼死去的那名女子,作为天下第一情报组织——无影阁的二把手,明面上拥有着无影阁画影和千面公子这样身份的他,自然少不了一些仇家。不过这么愚蠢的刺杀手段,用在他这位实际上大夏皇朝的暗卫营统领的身上,可真是自找死路。
当他戴着斗笠一身灰布青衫走入大夏京城最大的一间钱庄时,立刻就被人盯上了,主要是他这样子的打扮实在是不太妙。哪个来钱庄的人是这个打扮?
可当他取下斗笠的那一刻,其他人又恨不得他马上把斗笠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