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你说不懂得出去的路,那你先前是如何逃出来的?”席韶还算平静,问她。
方若漪抬手往高处的天花一指:“那里,地面上塌陷,天花落了一个大洞,我是顺着囚笼爬上去的。但是现在那个洞好像被补上了。”
“那我们如何能出去?”
“你们觉得,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出去,南宫家的人会放过我们吗?他们已经发现有人闯入并且开启机关想要将我们杀死,如果就这样贸然出去,我们所面对的困境不比现在差。”白疏苍说。
席韶闻言,也皱眉称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白疏苍道:“也不是全然,明日便是南宫家主寿辰,南宫府上摆宴席,也请了一些人来,来者又恰好是江湖上比较有名望的族辈门派代表人,我们之中,我,白兄都在其列,到那时…”
白疏苍唇角微微勾了勾,“到那时我们再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地而出,耐他南宫岸本事再大,也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我们半分。”接着他看着天花,先前破洞的地方明显颜色与周边不一致,又说:“至于被填补上的缺口,也不必担心,填补的材料不似建造的时候那样坚实,我恰巧带了霹雳弹,到时候炸一个出口也不是难事。”
萧祯天点头,“那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沉寂下来,让上面的人以为我们死伤已经无力再反抗,这样便可以减小提前被发现的风险,我想短时间内南宫岸也还不会发现我们的所在,能安全出去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终归是人中豪杰,在最初陷入重重陷阱以及相互的指责埋怨后,大家都冷静下来分析目前的状况,萧祯天与乐出云不禁为自己之前的冲动鲁莽而懊悔。乐出云是因为牵涉所爱无法理智冷静,而萧祯天是真的觉得自己阅历不够,心胸过于浅狭,他在心里默默叹气。
几人挑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息。席韶看着膝头那把紫金枪不知想着什么,而乐出云在照顾伤重昏迷的未婚妻无暇顾及他人,萧祯天则在运功打坐恢复体力。
白疏苍看着方若漪苍白的脸色,嘴唇动了几动才把话说出口。
“你…来我这儿躺一下吧,你身上还带着伤,出去以后还有需要你说话的时候。”
方若漪没有推辞,眉眼间净是困倦,靠在白疏苍的肩头上她闭上了眼。
“白…疏苍,谢谢你。”她低声道。
白疏苍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最终轻轻地,揽上了方若漪的肩头。
时间就在一片静谧中流逝。
知道地面上隐约传来清冽的琴音,几人齐齐一震,方若漪猛地睁眼,眼中一片清明。
“就是现在!”她回首对白疏苍道。
白疏苍撩起衣摆一跃而起,将指中捏好的霹雳丸贯出!只听见轰隆一声,室内惊动,灰尘纷纷掉落下来。
“出去!”白疏苍喝道。
几人纷纷一跃而起,铁牢笼往破出的大洞而去。方若漪亦然,但在半空时扯动到内伤,丹田一痛,当即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无力再御气,身体软软地在半空掉落下去。
白疏苍见状,一惊,没想到她受的内伤如此严重,立马从半空折返,加速下落接住她软倒的身体,随前面几人折返回地面。
众目睽睽之下,地面忽然破出一个大洞,洞里又跳出来几个灰头土脸的名门之后,在场的人一时都愣住,面面相觑。
白疏苍看着依然昏迷过去的方若漪,心头无名火起,他跟容渊交换一个眼色以后,转头对南宫岸道:“南宫家主,你这密室里的东西,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他故意让出身体,好让在座的人都看清楚他怀中抱着的是方若漪。
“这…不是珑门镖局的方小姐吗?”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哼…”未等白疏苍回答,乐出云便上前,大家伙这才看到他背上也背着一个女子,“我倒也想问南宫家主,我的未婚妻为何也出现在你南宫家地底的密室里,而且还是伤痕累累。”最后四个字他咬得特别重。
“啊,家主,还有我席家失窃的紫金枪呢。”席韶淡淡补上一句。
“诸位豪杰自己门派里可有什么失窃的武功秘籍或者宝物,甚至是妻子女儿,下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不定。”席韶将手往那个大洞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