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你,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样。”远书高高地挑眉。
楼墨棋气结,单手在棋盘一拂,将十数颗棋子收入手中,劲气提起,那些棋子从他手中激射而出,往远书各大空门射去!
“那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文弱书生!”他冷哼。
远书看着朝他飞来的棋子,俨然不动。
忽有清冽的琴声想起,那些席卷而来的棋子停在半空,顷刻被击得粉碎。
“墨棋,不要胡闹,远书受了伤。”琴姬的声音传来。
她抱琴款款而来,一身锦绣紫衣将身段衬托得玲珑窈窕。
“我的寒玉棋!”楼墨棋看着一地的碎末,脸上的表情甚是心疼。
近日江湖上有几个小门派组成了联盟四处招摇生事,飞花筑为大家之首,自然是要解决这些生事的门派。何况此次牵扯到人命,更是不能够搁慢。容渊便让颜轻鸿领了一队子弟去剿灭。平日里飞花筑的寻常事务都是颜轻鸿来处理,她离开后,容渊便交给琴姬暂代,他有意培养琴姬,琴姬倒也不嫌烦事务繁忙,整日埋头琴阁中苦心经营,知道今日才得了一点空出来。
“墨棋莫恼,我的错。”琴姬抿唇。
“琴姬别跟他道歉,他自己作。”远书瞥了一眼楼墨棋,甚是不屑。
他走到容渊身侧,道:“公子,我与无画已经将厉老儿解决了,现场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厉小儿一上位就一口咬定此事是天机阁做的。”
容渊放下茶盏:“做得不错,厉老门主武功不差,你身上的伤可要紧?”
“这点小伤奈我何!”远书豪爽一笑。
旁边的琴姬轻笑说:“公子果然心细如尘,若故意留下证据,反而会让厉罗多疑。”
“你们说此次两大家相争谁会胜?”远书好奇。
“即便是胜也是惨胜。”楼墨棋叹然。
“琴姬,来说说你的看法。”容渊转头对琴姬说。
琴姬低头凝眉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来:“两大家实力相当,罗生堂杀伐果断,门第森严,天机阁有世代相传的机关术相辅,想要攻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甚至说天机阁凭借天机楼机关重重,易守难攻,优势略上一筹,不过真的打起来的话,厉罗心思毒辣,诡计多端,而天机阁现任阁主凤流苏清正不阿,刚则易折,恐怕手段心机耍不过厉罗。公子……这是笃定天机阁会落败?”
容渊但笑不语,看向琴姬的目光也有几分赞赏。
“公子此番设计挑起两家矛盾,想必也有计划了吧。”墨棋笑道。
容渊轻扣茶盏,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
“助天机阁。”
琴姬与楼墨棋相视一眼,心下了然。远书却有些疑惑:“为何要助天机阁,两家相争,我们坐收其成不好吗。”
容渊摇摇头,轻笑:“远书,此言差矣,正是因为是飞花筑,所以才不能坐享其成。你看江湖上流言纷纷,都道是飞花筑从中作梗意图挑起两家战火,若是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这些流言便会不攻自破,再者,天机阁凤流苏与阴险毒辣的历罗不同,她刚直不阿,虽说这样的人不适合高位,但是这也是白道所需要的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这样的人,能将其收服的话,这样的价值会更大。”
“哪有什么流言,江湖上传言都可都是事实。”琴姬抿唇一笑。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远书有些磨拳擦掌。
楼墨棋看他这样,又是重重一哼:“乡野莽夫。”
“总比某些个小白脸要好”远书毫不客气反唇相讥。
“你说谁小白脸?”
“谁答应说谁囖。”
琴姬忙着相劝,容渊笑叹,摇了摇头。
“颜儿今日回来,我去城外接她,你们看着飞花筑。”他起身,掸了掸衣上皱痕,缓步离去。
琴姬看着远去的白衣人,有些意味不明地道:“公子对颜姑娘很是上心啊。”
远川城外。
容渊负手而立,望着远远归来的人马。
马蹄踏出一片飞雪,为首的女子一身红色斗篷似火,高束的青丝在风中飞扬,好不英姿飒爽。飞花筑的人看到在城门口伫立的白衣人后,都放慢了速度,最后停在那人几丈之外。他们纷纷下马,单膝跪下行礼,“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