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传来一声轻笑,然后是一只烧鸡从天而降朝她砸过来。她欣喜的接过,听到白盏带着戏谑的声音懒洋洋道:“阿樱,你想陪着你师姐赏月,但只怕你师姐只想把那月亮吃了。”
被说中的花拾欢白了白盏一眼,抓起烧鸡就重重的咬了几口,赞道:“这是山下刘老头家的烧鸡?这山下方圆几百里就他家的烧鸡最好吃。”
白盏笑道:“这可是师兄我冒着被师父责罚的风险跑了几百里地买来的,花花你定要绣个漂亮的荷包报答我才行。”
花拾欢一边啃着烧鸡一边道:“有那么漂亮的仙子送你荷包还不够么,干嘛还要来图我的?”说着她撕下了一整只鸡腿,递到龙樱嘴边:“阿樱,给。”
龙樱摇摇头:“师父说了不准我们吃晚饭,我们还是要听师父的话。”
花拾欢看着天上的月亮道:“傻子,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按照凡人的话来说,我们不是吃晚饭,而是夜宵。”
见龙樱还是无动于衷,花拾欢干脆把鸡腿强塞进了他嘴里。却见龙樱一向清俊冷淡的脸上被她涂的全是油,花拾欢忍不住大笑起来,却一不小心被鸡骨头塞住了喉咙。
白盏和龙樱都过来帮她顺气让她把骨头顺利吞进去。等这骨头好不容易被她吞进去之后,花拾欢看着龙樱发亮的嘴唇,还是继续哈哈大笑,龙樱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嘴角也忍不住缓缓勾起。
那是她过得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师父还在,青提山上到处能看到他下棋的身影,他喝茶的身影,他看书的身影,甚至是他拿起扫帚扫落叶的身影,那时阿樱不是天宫的天帝,虽然性子表面上看上去淡漠但却是喜欢跟在她身后悄悄关心着他的小师弟,那时候的白盏虽然喜欢到处乱跑,可是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带各种从外面带来的各种新奇小玩意。
若她这个梦永远不会醒来,她是不是可以永远留住那时快乐的时光?
可是在那美好的时光中,她还看到一个如初梅绽雪,秋菊披霜般的少年含笑向她走来。
她若沉迷于过去的时光,那么她如何在未来的时光遇到那个少年?
“拾欢,拾欢。”
她听到有人在一遍一遍的急促的唤她,这声音如同月夜下的话语。是那个少年在唤她,想把她从过去的时光中唤醒过来。
她终于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张张担心的面庞,都是她极其熟悉的。
白盏首先长嘘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花拾欢却去看云尧那一张因为没有休息好变得憔悴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你是不是又守了我一夜没睡?你看看,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你可是要老得比我快的。”
白盏叹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他哪里是守了你一夜?你可知你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来。”
花拾欢一怔,她竟然躺了七天七夜?她忍不住想动一下身子,看看有没有因为睡太久变得麻痹,却明显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
白盏对云尧道:“我是她的师兄,我来跟她说吧。你再不去好好睡一觉,只怕花花还没好,我们就来照顾你了。”
云尧俯下身在花拾欢额间落下轻轻一吻,才站起来道:“拾欢躺了七天,肚子肯定饿了,我去亲自做点清淡的小菜给她吃。”
小白小青一起道:“我们去给你帮忙。”
云尧点点头,推开房门出去了。待房内只剩下花拾欢和白盏时,花拾欢想坐起来,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师兄,我怎么发现我好像没有了,法力?”
白盏轻叹道:“你中了东海瀛洲猴石的剧毒,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你的法力是被人封住了,幸好他把你的真气封住了,否则那剧毒乱窜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如来佛祖都救不了你。”
花拾欢想到这就握紧了拳头恨恨道:“我想不到那凤翎身为天后,竟如此阴毒,先是用这个猴石的剧毒害了师父,现在又来害我。那这凶猴的毒连师父都没办法,我是如何能保住一条性命的,是师兄你救的我么?”
白盏摇头:“并非是我救的你。那日你是被人放在凌烟阁外,发现你时你已经中了东海瀛洲凶猴的剧毒,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却发现你的真气被人全部封住了,所以就保了你一条命。这东海瀛洲凶猴的毒,连师父那样的人物都没有办法,想不到世界上竟还有人能有本事帮你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