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欢一怔,那已经变得又聋又哑的不幸的老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花拾欢忍不住问道:“这真是你爷爷说的?”
竹儿道:“爷爷虽然听不到看不到,也说不出,可是他还是很幸福,因为他还有一颗活着的,跳跃的,热爱生命的心!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就是不相信生命的人!”
她这番话看似是感慨竹子和她的爷爷,其实更像是在鼓励花拾欢。这竹儿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
她拉起竹儿的手道:“竹儿,谢谢你的鼓励。姐姐一定会永远相信生命的!”
刚说完,忽听小花狗发出“汪汪汪”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惊慌急迫。
花拾欢心中一凛,难道那些红飞蛾竟还会来攻击这样一个宁静美好的地方?她在竹儿的惊呼中,迅速的飞身过去。幸好找到小花狗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红飞蛾的踪迹,只是小花狗的边上还躺着一个昏过去的人。
那人脸朝下趴在地上铺满薄薄一层的竹叶上,花拾欢弯下腰想将他的身子翻过来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路小跑赶过来的竹儿却惊呼道:“大哥哥?”
花拾欢顿了顿,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大哥哥?还没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只看这背影,单薄的双肩,纤腰不足一握,就这样还能让竹儿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惦记了这么久?
花拾欢终于将他的身子翻过来,看到那昏迷过去的比女子还要精致的眉眼,她忍不住惊了惊,“青羽?”
她本以为会弄出这么一出“故弄玄虚”的作派的人,定是她那风骚的白盏师兄无疑,谁想竟是青羽这小子。花拾欢把了一下他的脉,发现他周身气息平稳,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可是她去给他输入真气,他却还是一直苏醒不过来。
竹儿焦急道:“大哥哥怎么样了?”
花拾欢道:“竹儿,看来还是要继续叨扰你了。我得找张床将他安顿好。”
她们将青羽放至无情小栈的一间客房的床上时,那叫无情的老僧也拄着竹杖慢慢的走过来。花拾欢对视上他空洞的眼睛,他却对竹儿挥了挥手。
竹儿对花拾欢道:“爷爷找我有事情,大哥哥就麻烦姐姐先照顾了。”
花拾欢点点头,待竹儿走之后她又走到青羽的床边。小花狗跳到他的床上,还伸出自己的舌头在他脸上舔着,很快他那张肤如凝脂的白皙脸蛋上沾满了狗的口水,可是这样居然还不能将他弄醒。
花拾欢看不下去,想把小花狗拉下来,但小花狗仍是舔的津津有味,像是在吃这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花拾欢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因她猛地想到这小花狗并不是一条寻常的小花狗,它是喜欢以那些红飞蛾为食的。
她迅速的扯开青羽的衣裳,果然在完好的衣裳下,他的胸口处有一大块被火烧焦了的伤口,伤口甚至都已经结痂,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小花狗见到这一大块伤口,又兴奋的趴过去对着舔起来。
幸好它没用从这伤口里舔出几条蠕动的红色的虫子,否则恐怕花拾欢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吃不下东西。
花拾欢把小花狗从床上提下来,青羽那胸口处沾了小花狗口水的黑乎乎的伤口显得更加怵目惊心。他明显是因为也受到那红飞蛾的攻击才受了伤,可是她方才给他把脉的时候又发现他周身气息平稳,身体并无大碍。难道是有人已经给他疗过伤,并把他扔到这竹林中么?
竹儿端着一碗药进来,“姐姐,爷爷说只要给大哥哥喝了这碗药下去,大哥哥应该就能醒来了。”
花拾欢接过药,这药一闻就是极苦之药,她很不温柔的直接掰开青羽的嘴,一碗药全部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
果然,一碗药下去,青羽整张脸都皱起来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花拾欢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骂道:“花拾欢,你怎么在这,你给老子喝得是什么?”
说着他看到自己被扯的打开的衣裳,竟还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你……你,你不会是想要药将老子迷晕,然后非礼老子吧?”
花拾欢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我取向还算正常,不会对一个长得比我还美,比女人还要像女人的你有性趣?”
青羽受到她的奚落,却难得的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哼道:“老子的眼光也不会跟老子的师父一样差,天天围着你一个几万年都长不开的却比男人还要粗鲁的女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