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大齐都知道,末将与尚书府的夏棠是什么关系,帝都那么多大家闺秀,若非公主殿下之意,陛下又怎么会偏偏将棠儿许给了临安?”虽说这几年他时常带兵在外,可他与夏棠的关系,不说整个大齐,至少帝都人尽皆知。即便是他还未提亲,可夏棠与他的亲事,本该是板上钉钉之事。
“先前便也罢了,如今的确整个大齐都知道,沈家三夫人夏棠是将军的弟妹,可惜了将军没有赶上大婚,沈三公子亲手操持的大婚,叫整个帝都都热闹了好久。”褚云音与沈临渊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对他的脾气算得上了若指掌,即便是此刻再生气,他也会顾忌她的身份,“这几日帝都都在传,三公子对三夫人可算是重视非常,照顾有加,都说他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你……”褚云音眼中的挑衅沈临渊看得清楚,他上前一步,眼神逼人,“我从前便说过,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能对夏棠动手,如今你已经越线,便别怪我日后不讲情面。”
“将军说笑了,这件事情,还真怨不得本宫。这婚事的确是骊阳跟父皇提起的,不过也是那里本宫去尚书府看望夏夫人的时候,遇到夏小姐,是夏家小姐求着本宫说一心要嫁给沈三公子,本宫也没有办法,才会跟父皇说起此事。”
她知道沈临渊必然会为着这圣旨之事生她的气,所以今日特意将他拦下,不是真心要跟他祝酒,只是想将话跟他说清楚罢了。
她的确想拆散夏棠和沈临渊,先前的确在找机会趁着沈临渊不在帝都,想给夏棠寻一门亲事,那日去尚书府做客,正好碰到三姑娘夏桃求她帮忙,她便想着顺势将夏棠一并嫁过去了事。
“你胡说,棠儿怎么会求嫁临安?!”褚云音说得那般煞有介事,沈临渊却是不醒,且不说夏棠不是那样主动的性子,即便是要求嫁,她也万不可能求骊阳公主。
“这件事情发生在夏府,那么多人瞧见,将军不信,自去询问便是,夏家小姐说了,她对三公子沈临安,一片真心。”
言罢,看着那愤然离去的人,骊阳公主唇角擎着笑意。
“殿下这般,只怕是惹恼了将军,日后……”一旁婢女纸醉陪她一起看着,颇有几分担忧。
“日后不管发生什么,夏棠终归是他弟弟的妻子,他还能如何?只等年下,父皇一道旨意,本宫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从遮云苑出来,刚踏进厢房便见着正忙着传膳的夏桃。
今儿她穿了一袭粉色长裙,眉心眼角瞄着淡淡的金,风韵万千。
这几日沈临安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吩咐了人不准打扰,夏桃几日未能得见沈临安,今儿终于抓到了机会。她虽然笑得温和乖巧,夏初瑶却也看得出在此之前她必然是憋了满心满眼的委屈。
“妹妹这般得体讨喜,日后要多在三爷身边伺候着才是。”桌上的菜色不像是落松苑厨子的手艺,却都是沈临安喜欢的菜色,夏初瑶瞥了一眼站在沈临安身旁准备给他布菜的夏桃,想着她忙了一早上也是辛苦,便好心开口说了一句。
“今儿父亲与奶奶都说了,备考春闱是头等大日,为了避免分心,明日起,食宿便都在书房了,日后这落松苑里的事情,便要请夫人多费心了。”她那般说,沈临安却淡淡开口,半分不领她的意。
一旁的夏桃脸上刚显喜色,便被沈临安一句话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这离春闱还有三个多月呢,她都入了镇国公府,他却要这般一直晾着她三个月不成?
“春闱的确是头等大事,三爷万不可分心。”夏初瑶眨了眨眼,他说得不错,他可是要做状元的人,只是望向夏桃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怜悯,“三日后回门,妹妹只怕也念家得紧,不如便准备准备,随我们一起回去吧。”
按理说,这妾室哪有夫君陪同一起回门一说。不过他们这婚事本就没有哪处是合了礼制的,带着夏桃一起回门,可以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说不定还能有好戏瞧。
夏桃见沈临安也不反对,便作礼谢过了,心中的凄哀终于少了几分,之后却也神情恹恹,不再多言。
午膳后沈临安便去温书了,夏桃只是不想与夏初瑶同处的,便也告辞回屋去了。
夏初瑶得了空闲,问过了黛绿手上的伤势,嘱咐了沉碧她们这些时日好生照料她,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在院子里活动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