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什么呢?”脑子里反复都是刚刚夏桃伺候他时的情形,夏初瑶望着眼前的床帐出神,本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睡了,却突然腰上横过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拖进了怀里,落在耳边的温热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今天晋王殿下跟你说了什么?”
本想叫他快睡了,听得这般问,夏初瑶身子一僵。
她本紧贴着他,沈临安察觉了她的反应,俊眉一蹙,松了手,撑起身子看她。
“他说我狠心,枉顾他一颗真心。”本想先跟他解释今日她进去本是想谢穆玄青让楚离一路护送她,只是这会儿心头堵得慌,她干脆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醉眼朦胧的人,只将穆玄青最后那两句说给他听。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穆玄青对夏初瑶的心思,早在那晚夜闯晋王府的时候他便看得明白,只是他没想到穆玄青藏了那么多年,居然挑了这种时候来跟她说。
“我……”
夏初瑶刚开口,便被人一口啄在唇上,堵住了余下的话。
他突然俯身吻住了她,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没有以往的温柔,只剩霸道的掠取。
等得分开,她泪眼朦胧,唇齿间萦绕淡淡的酒气。
“你是我的。”见她喘息着含泪看着自己,沈临安抿唇轻轻笑了,俯身再次覆上了她的唇,“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131无人敢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沈临安一早就去上朝了,夏初瑶连他什么时候起身的都不知道,这会儿撑着浑身疼痛,快要散架的身体往浴房去,直后悔昨晚赌气地说了那几句话。
她先前不曾想过穆玄青会有那样的心思,当初还对他以凤瑶军行刺之事逼她现行之事耿耿于怀,觉得他这般实在是太过残忍。
可若是他一直对她有意,自己的身份是沈临安去找他时被他识破的,也不知那晚穆玄青还对沈临安说了什么。
她昨晚的话说了前半句,后半句被人堵得再没有机会说出来,也不知道,沈临安这会儿会怎么想她和穆玄青。她已无意,却怕他误会了去。
揣着一颗忐忑的心,今儿夏初瑶直盼着沈临安能快些下朝回来。
可惜了这会儿正是户部最忙的时候,他又是新进的侍郎,午膳之后都不见踪影。
没等回来沈临安,倒是等来了秦舒。
“两个月不见,三夫人清瘦了不少,可得好生养养,否则该叫临安心疼了。”招呼着两个小厮和秦惜舞把带来的补品往屋里搬,秦舒倒是没有半分见外之感,直接进屋给自己倒了杯茶。
今儿秦舒难得没有穿男装,一套湖水蓝的锦缎长裙上金线细绣,白玉坠腰,云鬓上绞金缀玉的簪子做工精巧,每一支看着都是价值连城。
她本就体弱,这般更衬得肤白如雪,一双水眸灵动,漆如点墨,姿态盈盈如仙。
“先前的事情,多谢秦姑娘帮衬。”这般模样,叫夏初瑶都看得有几分愣神,等得她都自己喝上茶了,才恍然回神,跟她道谢。
“都是自己人,夫人无需得这般客气。”等小厮搬完补品出了门去,秦舒放了茶盏,“今天秦某来,是来辞行的。”
“三爷大抵晚膳后才能回来,若是秦姑娘不嫌弃,陪妾身在这里等等如何?”乍听得她要走,夏初瑶有几分吃惊,沈临安未与她说起过秦舒之事,她倒不好贸然开口。
“若是等他回来,我便走不了了。来找夫人,是想让夫人帮我带个口信,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叫他只管放心,勿忘先前之约。”自袖里去了一块铁牌放到桌上,秦舒站了起来,“这是秦家的令牌,我如今去的地方,只怕旁人出入不方便,他若是有事找我,拿这块牌子去月瑶楼找老鸨,她自会替我带信。”
“月瑶楼?秦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本是不该她多嘴问的,可是先前与秦舒也有些接触,又两次得她帮忙,听得她说起月瑶楼,夏初瑶还是有几分担心。
“夫人误会了,我秦舒再不济,也不会做那般自甘下贱的事情。”秦舒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倒是叫一旁的秦惜舞愣了一愣,抿唇蹙眉,却也未敢言语。
“这个中细节,请恕秦某不便相告,只是自此之后,这月瑶楼便是秦某囊中之物。对了,你还替我告诉临安,若是他以后想去逛,亮这块牌子,报我的名号,花销全免,不需得跟我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