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将军饶命,奴婢知错了……”
锦连战手上的力道不减分毫,仍然是一抽抽下去,几个丫鬟真是直接被他打了个半死不活了。锦连战将树枝扔了,嘴里骂着晦气,转过身急忙的往新房跑。到了院子门外的时候,只看见几个丫鬟簇拥着苏浅鸢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纷纷停下了步子。
半晌,苏浅鸢用沙哑的嗓子说:“时辰不早了,我们要进宫去请安。”
锦连战不为所动。
苏浅鸢哽咽着:“锦大将军,算本王请求你。只此一次。以后,你我各是各,可好?”
锦连战还是不为所动,他就站在那里,好像在看笑话,也确实就是在看苏浅鸢的笑话。苏浅鸢垂了一下头,双手在衣袖之中握拳,挣扎了半晌终于归于平静。苏浅鸢扭头和丫鬟们吩咐了几句,便往前继续走,经过锦连战身边时,苏浅鸢一个眼神也没再留给锦连战。
出了寒郡王王府,大门外停着一辆华丽简洁的马车,马车前站着一个瘦高个子的戴着一个斗笠的车夫。苏浅鸢踩着红木小梯子上了马车,坐下来的时候苏浅鸢方才眼神一转,顿时方才在王府里那个文弱无害的少年,眼里杀机四伏。
很快这样的气势又收敛起来,因为苏浅鸢听到了马车外面锦连战在王府门口传人牵马的动静。苏浅鸢唇边冷笑着,闭上眼睛开始修炼莲华金刚经和九阴九阳来,锦连战骑着马和马车并行,苏浅鸢知道锦连战就在外面,可是她不会主动找那人说话。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苏浅鸢浑身力量充沛,灵气也入体将身体的体质提高了一层。这种武功尽数恢复的感觉实在太好,苏浅鸢从马车里下来之后,瞥了眼牵着马站在一旁的锦连战。接着,两人像是极为默契的真正夫妻似的进了未央宫。
南燕皇后方氏正在教太子北棠旒的儿子认字呢,听到自己娘家带来的奶嬷嬷说小九来了,方氏心里闪过一丝无奈和愧疚,到底还是为了长子的位置,必须牺牲这个小儿子。若非小儿子是在太惹长子注意,她也不会非要那般无情的把儿子当女人似的嫁出去。
方氏让人把孙儿抱了下去,自己来到正殿,召见苏浅鸢和锦连战两个。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锦连战和苏浅鸢并列而入,在殿门口,又是并排下跪行礼。
方氏咬了咬牙,终是保持着一惯有的姿态:“起来吧。昨个你二人新婚,母后这里就是不来,母后也能理解。”
苏浅鸢低着头,冷哼着:“母后果真是理解儿子么?非是太子而将儿子这颗棋子拿出来用上了?”
“秀儿,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方氏紧皱眉头。
苏浅鸢始终还跪着的,低垂着头,继续说:“我丈夫身为三哥临王身边的大将,手握实权,底下十万大军虽然不多,可也是你和太子想得到的。听说三哥曾打算把三嫂娘家妹子配给他,如今母后你先占先机,把儿子嫁给他,不就是为了这点兵权?”
“秀儿!”方氏大声呵斥。
连她手上的茶盏都摔了下来,可是正殿中央是铺着软绵的地毯的,茶盏没有摔碎,反而是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苏浅鸢跟前。方氏接着又骂:“不孝子!你就是这么想你母后的吗?!母后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儿子?啧啧,天底下那个母亲会为了儿子,就把儿子的子嗣妄断的?说的好听是为了我,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嫡长子北棠旒?你从小就不待见我,还不是因为儿子长相阴柔,实在不是一个正常男子所有,我从小就喜欢针线,你便嫌弃我不够阳气,你甚至还说我长得这么女气,丢了你和父皇的脸。身体发肤,来自父母,你以为是我想这样的嘛?”
方氏气红了眼,转头就吩咐李嬷嬷:“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堵住他的嘴!这个逆子!逆子!”
“你说我是逆子,不过是因为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能够让你当上太后的好儿子罢了。”苏浅鸢冷冷的嘲笑着,抬起脸来,和高座上的方氏四目相对。
李嬷嬷已经走了过来,略带歉意的,“九皇子啊,您呐别和娘娘置气了吧。”
“置气?呵呵,本王几时和母后置气了?李嬷嬷,你莫非是年岁大了花了眼睛不成,也是,你都五六十岁了,按理也合该出宫养老了。回头本王向父皇提一提,早点放你们这些老嬷嬷出宫。”苏浅鸢话锋一转,竟是不能让人反驳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