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慈宁宫之后,慕莲华走过来拉着苏浅鸢的手,用力握了握:“别怕,有我在。”这是慕莲华第二次这样说,苏浅鸢有些感叹,慕莲华这是一时的被美色所迷,还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呢?其实苏浅鸢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失去这个好机会。
秦王转头看了眼她俩,之后秦王妃也回头来瞧着她和慕莲华打量了一下。前后脚的进了慈宁宫正殿,太后徐有容正在叫人伺候着将手上的蔻丹洗了,皇后在一旁伺候着太后用药膳。苏浅鸢等人叩了头之后,徐太后先是叫了苏浅鸢抬头来看了看面容,夸赞了一句“果真绝色”后,便让秦王夫妻俩入了座。
跪在地上的苏浅鸢和慕莲华沉默着,等着太后或是皇后的指示,她们是小辈,太后这是有意的要给苏浅鸢和慕莲华一个警告呢,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总之这一个下马威其实并不能就这样胁迫到苏浅鸢任何。
半晌之后,徐太后似乎才发觉这两个小辈似的:“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二人异口同声。
起身的时候,彼此都下意识的去搀扶对方,落在秦王妃眼里,对苏浅鸢是满意了起来。宫女搬来两把椅子让苏浅鸢和慕莲华坐下,两把椅子中间又隔了一张小方桌,上边摆着茶水和糕点。徐太后收了手,转头看向身边的皇后,“郁氏也算是你妯娌,以后多教教她。”
皇后转头看了眼苏浅鸢,连连点头:“是,儿臣谨记。”
秦王妃笑道:“那就有劳皇后了。”
“皇婶客气了,这是侄媳应该做的。”皇后道。
徐太后说道:“事已至此,郁氏是上了玉碟的皇家媳妇,也应该学一学这皇家的礼仪规矩。秦王妃,你以为呢?”
秦王妃有些微微的狐疑,不过却没有阻拦:“太后说的有理。对吧,王爷?”
秦王这才咳了一声,开口道:“婚事虽然不比再办,但太后说的也有道理,规矩是要学一学的。”
慕莲华转头看向苏浅鸢,那样子生怕和苏浅鸢分开似的。但是慕莲华除了谢恩的话之后,再没有了开口的机会,苏浅鸢被徐太后下令在宫中跟着皇后学习规矩,好吧,慕莲华在幽怨的心绪里被秦王和秦王妃带出了慈宁宫。
皇后也告退了之后,徐太后这才将其他人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她的两个心腹:“好孩子,不要紧张。哀家和你生母曾经是闺中手帕交,如今看到你死而复生了,你爹娘也能安心了。”
徐太后虽然这样说,但是苏浅鸢却并没有完全放松戒备。
徐太后又说:“当年徐家在云州城还是小小的一个知州,我年幼时在云州城就只有你娘一个朋友,算得上是一起长大,十三岁的时候哀家进宫选秀,成为先帝的瑗贵人之后,再也没有回云州城了。经年一别,却没想到还能和故友之女重逢。”
“太后娘娘,真是家母的闺中密友么?”苏浅鸢直视着徐太后,有时候询问一个人,看着她的眼睛,端正自己的坐姿,更有一番气势。
徐太后微微一怔,随后点头笑着拿出一张手帕来:“这个,你可认得?”
苏浅鸢伸手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张浅蓝色的丝绢手帕,一针一线都太熟悉了,这是宿主郁锦鲤的母亲亲手绣的手帕。苏浅鸢怔了怔,看着徐太后:“太后娘娘……”
“哀家甫一听说□□要给小王爷娶阴亲,就着人去查一查,却不想是哀家幼时好姐妹的女儿。可想你年纪轻轻的就重病去了,你爹娘合该有多伤心,如今幸好幸好,老天垂怜,让你们夫妻两个都活过来了,你爹娘也该高兴了。”
苏浅鸢微微有些动容,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心底里苏浅鸢可是防备的紧。徐太后这忽然莫名其妙的像是认亲一样的行为,很有值得思考的意味,何况自己和慕莲华死而复生,正常人不是应该感到害怕的么?怎么徐太后,这么古怪?
“妾身谢太后关心了。让父母操心,是锦鲤的不孝,未曾将养好身子……”苏浅鸢福身欲跪。
徐太后出手扶住了她,苏浅鸢站稳之后,徐太后才有继续说:“先下去休息吧,明儿个再去景阳宫皇后那里学习。就住在侧面的夕颜轩吧。”
“是。臣妾告退。”苏浅鸢又是一个福身。
跟随着一个嬷嬷来到夕颜轩之后,又来了几个宫女,这些都是太后安排过来伺候苏浅鸢日常起居生活的,同时也是监视苏浅鸢一举一动的钉子。苏浅鸢笑着收下了这些人,一个大宫女从今儿起就是自己的贴身宫女了,故此,苏浅鸢与她吩咐了一下,便等着热水来,好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