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嫔护着他,赶紧道:“不,与他无关!是我不好,勾引了他,是我不对。”
男子抢着道:“不,是小人的错!与罗嫔娘娘无关!”
冯润侧头看男子。
此时男子的一张脸暴露在月色下。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郎,浓眉,大眼,薄嘴唇。个头高大,但不威猛,细皮白肉,缺乏阳光之气,看来是个读书人,有一种儒雅之风。
冯润摇头:“你俩也够胆大妄为,竟然在太皇太后和主上眼皮底下私自约会见面,也不怕人头不保。”
少年郎磕头道:“小人跟罗嫔娘娘一起长大。只是小人身份地位低下,是罗夫人娘家的远房亲戚,自小随着父母到罗府投靠讨生活……这次到方山,小人听说罗嫔娘娘伴驾随行,因此想方设法跟随在罗大人左右到方山,只是想着见上罗嫔娘娘一面……”
罗嫔道:“姐姐,请相信我,我和恒哥哥是清白的,并设有做越礼之事。望姐高抬贵手,放过——”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落依一声惊叫:“主子,有人来了!”
冯润看过去。
有一伙人提着火把,由远而近快速朝这边方面冲过来。
罗嫔吓得更是不知所措。
少年郎也一脸绝望,情急之中,伸手拉了罗嫔,与她十指相扣。一副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神情。
冯润有些懵,也不知发生些什么事。
她没大智慧,小聪明还是有的。脑子转得挺快,赶紧推了少年郎一把,声音急促:“还傻不拉叽的愣在这儿干什么?要想活命的话,快躲到竹林里!藏得越深越好,千万别给他们发现!快快快!”
少年郎一听,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钻到竹林里去。
冯润又再把罗嫔从地上拉了起来。
吩咐:“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是你们来的。如果是,你什么都不要承认,也不要多话,我说什么,你就附和什么就是了。”又再道:“快把眼泪擦去,装了若无其事样。”
罗嫔忙不迭把眼泪擦了。
很快,那伙人便到了跟前。
带头的是白整。见到冯润,惊诧,不可置信道:“大冯贵人娘娘怎么会在这儿?”眼睛四周围张望了一下,似在寻找什么人。
罗嫔愈发紧张。
冯润拉了她的手,对白整嘻嘻笑道:“我看到月色不错,反正睡不着,就拉了罗嫔陪我走走。不想走着走着,无意中就走到这儿来了,刚想回去,你就来了。怎么白整,是不是主上回到东殿,寻我和罗嫔不着,让你带人来找我们?嘻嘻,主上真是有心了。”
“不……不是。”白整支支吾吾。
“不是什么?”冯润狐疑看他。
白整搓着双手,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同时一双眼睛不忘朝四周张望,还向竹林那边扫过去,却没看到半点异常。
罗嫔手心冰冷,全是汗水。
冯润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眼睛却望向白整。像想起了什么,另外一只手猛地拍了一下脑门,一副恍然大悟表情:“我明白了!白整,你带人跑到这儿来,不是主上让你来寻找我们,定是主上看上了哪家女子,要对她哪个什么的,可那这个女子不知好歹竟然羞羞答答不从,跑掉了,主上就令你带人追是不是?”可谓是脑洞大开,想像力过于丰富。
白整张口结舌。
赶紧道:“不,不是——”
冯润粗暴地打断他,一副胡搅蛮缠放刁撒泼的姿态:“白整,你给我说清楚了,主上到底看上了哪家女子?面子好大,还没进宫就如此摆架子,若进了宫,岂不是把我踩到脚底下了。”怒气冲冲,醋味十足。
白整极是尴尬。
偷眼瞄了一下罗嫔。只得道:“主上刚回东殿,袁嫔娘娘说向主上告密,说罗嫔娘娘到后山处的竹林里偷偷会情郎。主上让奴才带了人过来看究竟,说如果此事属真,不管那男人是谁,当场乱棍打死,抛到山里喂狼狗。罗嫔娘娘则带回来,严惩不贷。”
罗嫔手心更冰冷,身子抖得厉害。
如果不是冯润握着她的手,说不定会双脚一软瘫坐到地上去。
冯润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长长吁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主上看上了哪家女子,吓得我!”随即“嗤”的一声笑:“袁嫔胆子挺肥的嘛,连主上也敢戏弄!罗嫔会个屁情郎,整晚都跟我在一起!难不成分身有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