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没否认,她是一个心胸狭窄小气巴唧的人,没有宽宏大量的胸怀原谅一个无故对她恶言相对人之心。
不是说,忘恩负义是小人,有仇不报非君子吗?
她就是要做君子!
她就是有仇必报,那又怎么着?谁让高贵人这么不自量力,偏偏拿一颗鹌鹑蛋往她的巨石上撞,活该她头破血流。
冯润让落依找来王安,对他道:“你去跟高贵人说,说太皇太后赏给我的狐皮子斗篷我很喜欢,一个晚上都穿着,挺得瑟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你再跟高贵人说,说我骂高贵人是什么东西,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高句丽婢,哪像我,出身于显赫之家,才配穿上这么雍容华贵的狐皮子斗篷,而高句丽婢,哪怕是白日作梦,一辈子也梦不到穿上。”
王安不敢问为什么。
一迭声道:“是,主子。”
三天之后,冯润让双蒙到宣光殿去偷偷打听,拓跋宏有没有答应高贵人,给她做一件白色狐皮子斗篷?
双蒙很快回来了。
拓跋宏还真答应高贵人,给她做一件白色狐皮子斗篷,还答应了高贵人,白色狐皮子斗篷要跟太皇太后赏给冯润那件一模一样。
双蒙说,办这事的,是双二。
冯润罚跪罚抄结束后,双二回到宣光殿。不知为什么,就得不到拓跋宏重用了,另外一个叫白整的内监,替代了双二。
此时的双二,在宣光殿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找人做衣服,不外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是小内监的职责。如今落到双二头上,不知道是双二不受拓跋宏待见,抑或,为高贵人做白色狐皮子斗篷,在拓跋宏心中,是件事关重大之事?
“主子——”双蒙忐忑不安:“前些日子你被罚跪罚抄跟双二弄虚作假之事,是不是被主上知道了?”
“不可能吧?”冯润也疑惑。
她罚跪罚抄是在大厅内,当时除了双二,还有双蒙,加上落依秋儿,别的人都不准靠近大厅,按理说,拓跋宏不可能知道此事。
难不成,拓跋宏有通天眼顺风耳不成?
如果拓跋宏知道此事,会不闻不管?
不过也难说,拓跋宏是个心机男。做事出人意料,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谁知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冯润心中也忐忑。
整蛊高贵人的事儿,拓跋宏是否看出了端疑?
不得而知。
但既然拉开了弓,冯润就没想把箭扯回头。管他呢,如果前怕老虎后怕狼,永远做不成事儿。大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夜幕来临。白整出现在汀兰宫里,朗声道:“主上有旨,让大冯贵人今晚到宣光殿侍寝。”
冯润战战兢兢去了宣光殿。
拓跋宏在寝宫里,且躺在上床,身上盖着被子。见到冯润进来,略略侧了身子,目光炯炯望向她。
冯润心慌意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上床?
抑或,不上?
拓跋宏也不说话,只是看她。
这使冯润更是手足无措。咬了咬牙,终于斗胆道:“呃,妾……妾那个,那个睡地上角落去。”
拓跋宏面无表情,慢条斯理道:“你要睡地上角落也可以,但自明天起,禁足在寝宫一个月,每天用鲜卑文和汉文各抄一遍太皇太后写的《劝戒歌》。”
冯润愣愣的看着他。
竟然傻不拉叽问:“不用罚跪?”
“冬天已来临。天寒地冻的,罚跪就免了。”拓跋宏道:“不过你愿意罚跪的话,朕也随你。”
冯润想了想,又再斗胆道:“如果……呃,妾说如果,如果妾抗旨的话,会受什么惩罚?放刑?”
拓跋宏微微眯起眼睛,蹙眉:“你就这么想被惩罚放刑?”淡淡的嗓音,有着许些颤动,脸色莫名有些阴沉,仿佛压抑着怒火。
冯润不答。
只是巴眨着眼睛。
拓跋宏脸色很快回复云淡风轻。淡淡道:“你想放刑也可以,但联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冯润赶紧问。
“上朕的床,陪寝一百次。”拓跋宏皮笑肉不笑,不紧不慢道:“之后朕满足你,让你出宫。”
冯润差点儿站立不稳要摔到地上去。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问:“陪……陪寝,一……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