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虎方法与反捕方法论_作者:伊利昂(85)

2018-02-28 伊利昂

  老人说:“结束吧,孩子们。没有什么意义了,连我也不在乎了,现在我只想好好地收回你们的血脉。”

  烈牙疆暴睁双眼,捂住伤口:“我可没有这个打算!平平,快起来,别让家神看不起我们;你是父亲我是母亲,我们不能就这样抛弃孩子。”

  家神用老人家的脆弱的喉管呼哧呼哧地笑了:“什么,谁是父亲,谁是母亲啊?战神,你未免太幼稚!你以为那个孩子是你兄长的吗?如果是的话,胎儿还有可能存活到今天还安然无恙?”

  话音未落,一道暗红色的光闪过,家神仓皇后退,取而代之出现在四人眼前的是深蓝色外披拂的黄色僧衣。一个面容白净清秀的僧人抖抖长袖,从容不迫地登场了,他左手稍微折起右手的长袖,纤细白皙的手腕露在外面,手里紧紧握着一把与烈牙疆爱刀相似的长刀,但是这刀的暗红色更栩栩如生,就像是用满地的鲜血刚刚涂抹上去一样。只见这僧人虽然体形纤弱,面对比自己强大无数的家神却毫不怯懦,挥刀向前,家神吃惊之下躲闪着暗红色刀锋,连连后退,最终只好选择退却,转身消失不见。随即僧人手脚麻利地把自己手中的暗红色长刀放回刀鞘,旋即转身回到伤员身边,那行动速度如风一般;之间他将手按在两个同胞额前,血流停止了,但是伤口依旧呈现开裂的状态。他虽然脚下草鞋踏着厚厚的血泊,却丝毫不滑,长袍下摆干干净净,好像是有什么特殊符咒在保护他的洁净不腐一样。他弯下腰捡起同胞俩因打斗掉在旁边的两把刀,替他们好好地放回刀鞘,然后转头叫姜贺敷和乐正卜安把两人扶起来。

  僧人的指示是如此合理坚决,以至于贺敷和卜安都下意识听从了他的安排。姜贺敷把烈平疆扶起来,这时烈平疆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无法直立;烈牙疆狠狠咬着牙站起来,屈尊一般伸出右臂让卜安扶着,刚走了两步就两膝一软几乎跪倒,卜安连忙架起她,这很容易,因为她虽然是战神,但她是那么轻巧秀气,总是惹人怜爱;恰恰因为她是战神,所以她就有意无意地在这些迷恋上她的男人之间制造灾难,最终多方伤败,落得一个凄凉结局。四人跟着僧人上山,他们走的很慢,相比之下年轻的僧人脚步如飞,时不时还转过身等他们赶上来。终于,山路尽头出现了平地。随着台阶一步步接近,一座规模中等的古刹出现了,沙沙的竹林里矗立着一尊暗色的佛塔。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后烈牙疆终于坚持不住了,有些粗鲁地推开卜安,趔趔趄趄向前走了几步,跪倒在地,匍匐在大雄宝殿的香炉前,炉里新上的高香正袅袅燃着青烟。乐正卜安随即默默上前,帮她把身子翻过来,然后把她的后脑勺枕在自己腿上。烈牙疆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没了知觉。姜贺敷也用尽了精力,慢慢把昏迷不醒的烈平疆平放在地上就坐在地上大喘气。僧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乐正卜安不同寻常的动作,手上还拿着方才击退家神的长刀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步履轻快地走进大殿去了。不一会儿,几个小和尚出来,左右帮忙,总算让四人都在禅房里住下了。

  按照僧人要求,烈平疆和烈牙疆被安置在同一间房间里,他亲自为两人治疗。听见小和尚一直管他叫“师父”,加上十分面熟,姜贺敷便试探性地问了问:“您是……贯一师父吗?”

  僧人头也不回,两眼放在伤者身上,手上拿着药碗,小心翼翼地把捣烂了的草药敷在伤口上,说:“是我。”

  姜贺敷吐出半口气,淡淡地说:“看来,您用来止住他俩伤口流血的阵式就是捕虎道里的‘恒角’吧。虽然听说‘恒角’可以以‘传染”的方式施加,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实用。”听到这里,一直在旁边帮忙的乐正卜安顿时变了脸色,重复道:“捕虎道?那不是——”

  贯一师父稍微笑了笑,说:“捕虎道是你们烈氏虎族最初的阵式,是伏龙道、擒雀道和玄武破灭道共同的母亲。因为烈铜生——”他说道这个名字的时候露出了不符合他年轻面容的怀念神情,“她闯了祸,家神和皇帝共同商定,要将过于强大的捕虎道拆分为三个相对独立的部分,这样就可以减轻烈氏虎族人暴走时带来的危害程度。”

  烈平疆的伤口处理完毕,轮到烈牙疆了。贯一师父犹豫了,因为那伤口在腹部,必须解开烈牙疆上身的衣服才能处理。姜贺敷见状,毫不犹豫:“我来吧。”贯一师父默不作声,把药碗交给他,就带着小和尚和乐正卜安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