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红姐,不得了了,我不是我了。”
宛和一句话,说的有头没尾的,红参不明就里,以为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结果进门一看,宛和坐在浴桶里,临水自照,摸着自己的脸,到处捏捏,像是在确认什么。
红参噗呲一笑,原来如此,红参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呢。
“你成功历劫,寿与天齐,列入仙籍,脱凡胎,换仙骨,泡了药浴养了魂魄,自然是出水的芙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模样。”
宛和看着水中的倒影,当真是仙风道骨,由暗喜变成哈哈大笑。
她再运气一个周天,发现体内的灵气,转化为真气,后又一点点凝结成真元,充实着自己。
不论是从外貌上,还是从内部修为上,宛和都有了质的变化。
这之后,宛和的兴奋无处安放,不是欺负刚修成形的小精怪,就是到处给红参捣乱。
红参把宛和当女儿一样看待,只当她是活泼调皮了些,也从不责备。
可一个人的戏,又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劲儿,没两天,宛和就是霜打过的茄子。
自己大小也算是一个仙人,暗自筹划着,是不是该拐带着红参和方阔,出去闯荡闯荡江湖。
还没等着她去拐带呢,从昆仑山传来一封信,是紫缘写的。
大约意思就是,众多天兵被魔气所伤,战争焦灼,毫无进展,丹药够不上需求,紫缘传来王鼎的信物,唤方阔带赤阳王鼎前去昆仑。
从收到紫缘的信开始,宛和的心情就一直在谷底。
这下好了,也不用她想着法子,要拐带着他们去玩了,都要走了。
她赌气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红参能明白宛和的想法,免不了还得去劝说一番。
“宛和,你开开门。”红参敲着门,却半天不见反应,又敲了几下,“宛和,是我,红姐。我跟方阔,明日就要启程起昆仑,你开开门,陪我说说话。”
红参都这么说了,宛和也不好再装作听不见,开了门,请了红参进屋。
让了座,倒了茶,这才说道:“我用命换来的师父,才当了几天,就不见影了,这一有了消息,还要把你们也带走,也不见问我一句两句的。”
紫缘仙君于红参有知遇之恩,红参不敢妄言,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给宛和。
“你在后山炼制的软甲很好,我都看到了,如今你是散仙,那些与你,不适用。这件软甲,是织女采集彩云缝制的,坚不可摧,凡间兵器根本伤你不着。来,你穿上试试。”
红参给的软件乍一看,还真像彩云,触感像水,薄如蝉翼。
光是外观,就比宛和自己炼制的,好上百倍千倍,当真欢喜,接过来软甲穿上。
“咦!不合身,是不是太大了些。”宛和话刚说完,软甲自动收起,刚刚贴合着宛和的身,彩云之色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完全看不出来穿了软甲。
“这?”是她白宛和太孤陋寡闻,还是这软甲太神奇。
“这就是彩霓衣了,你眼中的便宜师父,去岁的时候,央着织女织的。”
宛和的一脸的质疑,红参也不再解释,又说道,“你想去凡间玩,现在不是正好么,再也没有人管着你了。只一条,不可伤凡人性命,不然有你好受的。”
随后,红参又拿出一个储物手镯,“这个给你用正好,足足有两里地的储备量,又美观大方。你附上一丝神思炼化它,就是你的了。”
里面还有方阔送的各类玉符、书籍,红参给宛和备了些丹药,还有一把仙剑。
“你也是散仙了,可以修行御剑之术,之后便可御剑飞行,这把剑,你用正好。”
仙魔之战也不知何时有个结论,三人也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分别在即,宛和再多的不愉快,都化为了不舍。
当晚,红参备了一桌酒菜,三人权当是最多的安慰。
第二天一早,方阔收了赤阳王鼎,奔昆仑而去。
一夜之间,洞府寂静无声。
☆、中卷:那个阎君不太冷
齐国永县,有一家茶铺子,名为盛和茶铺,茶不贵,也不是什么名品,二十钱点一壶,能坐上一天,生意不算好,也还能养活一家老小。
但不久,这茶铺子里,来了个厉害的说书先生,专讲些妖魔鬼怪的小故事,倒也新鲜,引来不少的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