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和听着吊死鬼的故事,正听的入神,就被阴司拦下。
“小鬼,你生前是哪个县的,为何功德簿上没有你的名字?”
宛和从故事里回过神来,瞪着阴司,“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我可是神仙,专门来找你们阎君的,怎么就不被你当做小鬼了。”
阴司仔细一看,此人仙气袅绕,可不就是神仙么。
又听说是来见阎君的,以为是天庭派来视察地府的,不胜惶恐。对着宛和点头哈腰,只差没跪下求宛和原谅。
宛和笑起来,她只当前面的吊死鬼是个幽默的,没想到阴司也是能说会道,地府真是有趣的地方。
阴司看见宛和笑了,没有怪罪自己,自告奋勇,要带宛和去森罗殿见阎君。
地府第一次来,也不认识路,宛和也就点头同意了,跟着阴司往森罗殿去。
阴司热情地介绍着地府建筑,宛和莞尔,地府风景再好,还不是阴森黑暗的。
走出好一段路了,宛和来了兴致,问道:“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吊死鬼,投胎去了哪?”
阴司翻了功德簿,查询过后回答道:“那个吊死鬼名叫翠英,生前碌碌一生,虽是被害死,却没有留下任何功德,所以投生去了清贫之家。”
宛和点头示意,不再多问。
阴司带着宛和绕回黄泉路的尽头,森罗殿就那里了。
三丈高的拱形大门,高脊建瓴,翘檐飞角,朱漆大门,门上挂着铜锣大的吊环。
正殿之上,有四个鎏金大字,上书“森罗宝殿”,威严又气魄。
待到走到门下之时,吊环晃动,拱形的大门“咯吱”响了两声,向里打开。
走进正殿,灯火辉煌,格外温暖,殿前一只三角香炉,袅袅的香烟升腾。殿中一扇精美的山水屏风,屏风下设有高案,放着香茶,应该是阎君办公之所在。
要不是,偶尔有鞭挞小鬼的声音传来,宛和无论如如何,也不会相信这里是地府。
宛和在高案上,并未寻到阎君。
阎君一手执酒,一手枕着脑袋,半卧于榻上。
可能常年待在地府,没有见过阳光的原因,皮肤很白。半眯着桃花眼,邪肆风流。
他的长发,以一根白色的缎带,随意束于脑后,又随意地垂落在地。一身深紫色的缎面长衫,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
阴风之下,衣带和发微微飘拂。
这番随意慵懒之下,却异常醉人。
阎君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宛和。“今日休沐,本君不伸冤。”
“……”什么态度,什么眼神,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当她是小鬼。
阴司的脸色百转千回,想说是天庭来人了,可是看着宛和想吃人的眼神,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悻悻然地从大殿侧门溜了出去。
宛和指着阴司的背影,想开口叫他回来,却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无奈啊,无奈。
“你们地府都是这么有趣的么?”
宛和也不管阎君是否乐意,走过去,拿了他的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开始胡诌,“紫缘仙君派我来,向阎君讨要消除鬼气的丹药。”
师父常来地府,这名号,阎君应该不陌生吧。
“你认识紫缘?”
有戏,阎君坐了起来。宛和面带喜色,点着头说道:“何止认识,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宛和说完还一脸的骄傲。
关门弟子?阎君来了精神,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哼,那个小老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还敢来讨要丹药。我逮不住他,逮住你这个关门弟子也是一样。”
阎君勾着嘴角,笑的猖狂又邪气。
什么情况,宛和有种不要的预感,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你……他……”
不知道师父大人,在地府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惹得阎君要拿自己开刀了。
各种心情变化,全都一一展现出来,宛和的脸色甚是精彩,逗笑了阎君。
“你们家老头子,这些天偷喝我几十坛子的酒,这也就罢了。前些天,还拐跑了孟婆,投胎的人从奈何桥,排到了鬼门关,幸得被判官追了回来,才没有出大乱子。”
宛和认真的听着,喝了杯中的酒,吐了一下舌头,“你们地府的酒够烈啊!”又自行倒了一杯茶漱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