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太医忙了半天,太后又一次缓过来,长歌这十几个侍女当值的时间都长了,“昭和殿”的总管让两个人换长歌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长歌退出来,却看见殿门外也跪满了人,最前面的是傅成霄的几个妃子及宛兰风和青王的几房侍妾,然后长歌看到了苏南,苏南也看到了长歌,只远远看到,长歌就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上了,周围的人讲什么她都不清楚,几天的不眠不休猛地看到苏南,那憋在心里的气一下冲了上来,就晕了过去。
长歌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傅离怀里,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傅离怀里,长歌一动,傅离就睁开眼道:“你吓死为夫了,怎么动不动就晕了,不会有哪里不舒服吧?”
傅离虽让太医给长歌号过脉了,还是有些不放心,长歌撑起身问:“这里是哪儿?”
“‘昭和宫’的‘桂青阁’。”
“老太后怎么样了?”
“不太好,这会傅成霄和傅宁坤在里面守着的。”
长歌有些好奇,傅离经常都直呼傅宁坤或青王,极少听他称父王的,长歌有些小心地问:“大世子心里不难过吗?”
傅离伸手握住长歌有些冰冷的手带着几分淡漠地道:“为什么要难过呢,人老了终究难过这一关,一个老人家守寡守了五十年,现在又吃着那么多药吊着那口气,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抵去了舒服,长歌,等将来为夫老了,象这个样子,你不用再给为夫吃什么药吊着,直接让为夫去了比较好。”
长歌没想到傅离这么会借题发挥,愣把一桩完全不相干的事扯到一起,傅离伸手摸着长歌的脸道:“怎么觉得为夫讲的不对?”
长歌讪讪地笑了一下道:“大世子真会说笑,大世子老了自有妻妾儿女守着,怎么也轮不到长歌指手划脚。”
傅离听了便伸手把长歌抱了放在腿上问:“哪日是谁抱着为夫的腿要跟为夫圆房的?”
那日的事让长歌耻辱,傅离却狠狠地扳过长歌的脸道:“问你呢!”
长歌更屈侮地回道:“大世子又不稀罕,就别侮辱长歌了。”
“为夫没跟你圆房是侮辱你,那我们这就圆房,好不好?”傅离笑咪咪地看着长歌亲了过去,长歌只觉得傅离是不是发了疯,头脑不清醒,伸手想推开傅离。
傅离却把手伸到长歌的衣服里,轻轻地抚摸着长歌,嘴唇顺着长歌的嘴唇移到耳边轻轻蹭着,傅离的手很暖和,甚至比自己身上还暖和,傅离的唇也很柔软,那么蹭着让人…让人有种讲不出来的感觉,但长歌害怕、紧张、不安。
傅离从长歌的耳边慢慢又蹭回了唇边,正要吻到长歌的嘴唇上时忽听到丧钟响了,傅离心里骂这钟敲得这么不是时候时,长歌听到丧钟的声音却哭着倒在傅离怀里。
傅离伸手摸着长歌的头,轻轻叹了口气想:我都没伤心,你伤个什么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老太后薨逝,再一次举国大哀,宣布了许多禁这禁那的条规后,傅成霄率着皇子皇孙全班人马给老太后守灵,所以老太后的后事反比先皇的后事办得风光多了。
傅离人跪在灵堂前,眼睛直瞄着不停哭着的长歌,他就心疼长歌怎么哭得那么凄惨,傅成霄、傅宁坤、傅成桀、傅瑶和自己几个老太后正宗的嫡亲儿子、孙子个个心怀鬼胎,眼泪都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挤出来,那些个正宗的儿媳妇,孙媳妇更都只不过做着样子干嚎着,长歌反比他们都伤心,哭得声音都哑了,傅离真担心心眼实在的长歌哭坏了身体。
老太后走了,这么多哭的人中,大约只有长歌和老太后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女不知会有怎样的命运,哭得比较由衷一点,长歌哭是因为老太后对自己确实不错,而且老太后走了,她又成了无根之萍,没依没靠了,再说出事后一直没机会好好哭过,这可是千载难缝的好机会。
傅离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伤心,冷眼看着傅成霄与傅宁坤,然后就是关心着长歌。
苏南就更没什么理由伤心了,他和傅离一样眯着眼看着跪在最前面的傅成霄与傅宁坤,接到暗人暗报,傅宁坤的军队再一次结集在城外,并有一部精锐已于昨日夜里偷偷进了城,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异动;苏南也不时瞄瞄长歌,这里的人都在装,只有长歌真的是伤心,但苏南总觉得她不知道在伤心哪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