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长歌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江边垂钓,很快就成为江边的一道风景线,过往的行人无不驻足观看。
长歌刚开始还兴致勃勃,但寒冷的天气,一是鱼不肯吃食,二是坐时间长手脚都快僵住了,只是花了这么一番力气,一无所获就撤了,长歌说什么也不甘心,正在犹豫是继续还是撤的当了,居然有鱼咬钩了,长歌略等一下看准时机一提竿,钓上一条巴掌大的草鱼。
当然如果是傅离那巴掌大的鱼还能有点肉吃;象长歌这巴掌大的鱼看样子只能啃刺。
鱼的大小实在差强人意,但有好过于无,长歌想通了立刻准备华丽丽地收竿走了,一转头才发现岸边站了一圈围观的人,不少人伸手指指点点的,长歌吓了一大跳。
见长歌收竿了,就有人道:“就钓那么大点鱼,就收了,太没劲了。”
长歌冻了半天好不容易钓上了一条鱼,没人夸奖还来指责,一听就火了道:“嫌小,嫌小,你来钓好!”
立刻就有一个青袍的年青人跳出来道:“我来,我来好了。”
长歌悻悻把鱼竿丢给他,拎着那巴掌大的鱼和豆腐爬上岸,发现围观的人群中还有十来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前面两骑象主人家,一人着青靛的锦衣,外面罩着一件黑皮狐皮大氅;一人着浅蓝华服,外罩着一件银白的雪狸斗篷,身后跟那十余骑,大约是随从、护卫之类。
因为夜里下过冻雨,长歌靴上沾了泥巴,她放下鱼与豆腐,从路边随手揪了一把枯草把那泥擦下去,却听一人轻声问:“这不是长歌姑娘吗?”
长歌愣了一下,抬头一看那穿深色衣服的人居然是吉鲁,另一个男子听了,眉毛挑了一下,有两分惊讶看向长歌,长歌只觉得那人的目光很亮,仔细一瞧,居然生得唇红齿白的。
长歌也没想到会在这种状况下遇到吉鲁,下意识地把手中擦泥巴的草扔了,但手上不小心沾上了泥巴,长歌忙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结果衣服又被弄脏了。
吉鲁见了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那男子也觉得有意思,长歌讪讪地弯腰去拿鱼和豆腐,准备回“懦王府”,吉鲁见了忙打马追上问:“长歌见了老朋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走了?”
长歌听了可就奇怪了,她几时跟吉鲁成朋友了,还是才老朋友,不过此时的吉鲁不知是不是在白天的缘故,看上去比当时在“中泰宫”时帅气很多,还有隐着几分霸气,长歌一时看不太清楚,但总觉得跟吉鲁不是很熟,自想走人。
吉鲁一见长歌的表情,知道长歌怕连正常的人情事故面子也不准备给他,忙没话找话地问:“长歌姑娘,这是你钓的鱼?”
长歌点点头,吉鲁又忙道:“这么冷的天能钓起这么大的鱼,真了不起呀。”
吉鲁话音一落,却听那边一阵“好”的声音,几人一抬头看过去,却见刚才抢长歌鱼竿那年青男子正钓起了一条比长歌大五六倍不止的鱼。
吉鲁恨不得冲上去把那条鱼抢过来砸回河里去,这条鱼也太不识趣了,在这个时候咬什么钩,长歌悻悻地道:“怎么他这么厉害?”
吉鲁一听忙帮长歌分析道:“我看了,他放了很多的鱼食,比你肯下饵。”
“我也下了很大的饵。”长歌不太服气转身就想从岸边再爬回水边,抢回鱼竿重新钓一回。
吉鲁见了忙叫住长歌:“长歌,长歌!”
长歌正往下跑着却又听到有人道:“歌儿,在做什么呢?”
长歌一听是傅离,忙止往河边冲的脚步,回头一看,果然见傅离,骑了一头不怎么精神的黄骠马,和他那身姜黄色的衣服有得一比,反正那造型让长歌有点刺眼,因怕冷,傅离两手拢在衣袖里,显出几分猥琐;身后又没一个随从,一派无人能及的寒酸。
傅离应该是刚刚过来,长歌便笑着叫道:“大世子,我钓鱼呢,我钓到一条鱼。”
傅离立刻笑咪咪地讨好道:“呀,我家歌儿真厉害,好大的一条鱼。”
长歌被傅离一夸,兴高采烈地忘记了傅离那身装扮忙问:“大世子,真的吗?”
“真的,你给我十个竿我都钓不起歌儿那么一条鱼。”傅离笑得更灿烂了,一时让人觉得即不猥琐也不寒酸,长歌更高兴了道,“大世子,长歌最会做豆腐鱼头汤,今日晚上我来熬汤给你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