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惑_作者:夏阳白(169)

2018-02-28 夏阳白

  一下了马,那“懦王府”三个字就迎眼而入,吉鲁有些纳闷知道傅离的上不了台面,但也用不着挂这么三个歪歪斜斜的字,向过往行人迫不及待地展示他有多上不了台面吧,于是驻足问出心中的疑问:“这…这是王爷的墨宝?”

  傅离忙卑躬屈膝地走上前也盯着看了一会道:“王子殿下谬赞,本王哪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墨宝。”

  吉鲁一想不是傅离这个脓包的手笔,那傅离把这样的匾挂上去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脑子真太有问题,于忍不住问:“那它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傅离便道:“王子殿下还看不出来,这如行云流水、飘逸绝妙的字迹,当然是出自我大昭国名将汤元帅之手呀。”

  汤易看到那门匾正在生气,一听傅离讲是他写的立刻大怒道:“敢问王爷,你什么时候见本将写了这三个字?”

  傅离故做恍然大悟道:“哦,这是汤元帅给本王安排的宅子,本王误以为这是出自汤元帅之手,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一手字,居然不是汤元帅墨宝。”

  吉鲁本就是个机灵人,而且在苍邪诸多王子中混得不算差的,听了当然知道其中定有玄机。

  汤易握紧手,本来对傅离打仗时逃得比兔子还快,打完了就以最快的速度要求回城这种做法的不屑,才挂这匾安了排这宅子来侮辱傅离的,汤易本以为这种羞辱之举,那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就算实在没有落脚之地,宅子换不了,至少会把那门上匾摘了吧,谁知傅离这个人不知是不是真没血性,偏生就把那匾挂着,那匾居然就这么招摇地挂了几日,现在还沾沾自喜地以为是自己赐字,指给吉鲁看。

  汤易恨不得一拳打开傅离那个装草的脑袋看那里面是不是装的是草浆而不是脑浆,但细一想,刚才傅离讲那字是自己写的,一定不会只跟这个吉鲁夸了,如果傅离对人都讲是自己的字,那自己是这样的字迹不是传得人尽皆知,气得狠狠看向傅离,傅离却当没看见道:“王子、元帅屋里请。”

  进了院子,吉鲁又四处打量着那个有点小又有点旧的宅子,汤易这时候才发觉傅离这个豆腐鱼头汤还真没那么容易吃。

  腊八听到声音忙迎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走出来一下迎来了这么多人,没见过世面的腊八一下手无措足,卑卑贱贱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傅离把长歌抱下马,腊八才忙走上了前,傅离扶着腊八下了马,吉鲁一边下马一边打趣道:“懦王看不出来,力气还很大吗?”

  傅离听了笑了一下道:“男人嘛,别的力气没有,抱自己女人那两分力气还得有吧,再说我家歌儿轻,在我手掌上都站得住。”傅离把赵飞燕的典故用上,语气还特别暧昧,让谁听了,都觉得他与长歌不知有多少乐趣,吉鲁更是生气,但因为有些个人想法,他只能忍着。

  两人正在斗法,忽听长歌“啊呀”地叫了一声,两人一同停止了斗法,转过头看向长歌,傅离抢先问道:“歌儿,怎么了?”

  “大世子,豆腐坏了,怎么做鱼头汤呀,这可如何是好?”长歌故意把声音说得夸张地大,汤易震得都想伸手捂耳朵了,傅离立刻接过话道:“那就改天做鱼头汤。”

  长歌便有两分得意地转身吉鲁道:“吉鲁王子,豆腐坏了,没有办法做鱼汤了。”

  吉鲁一看长歌手里拎的豆腐真碎了,还不停往地上流趟着白花花的乳浆,一时无语,傅离见吉鲁那神态,暗自得意:就你这点道行还想来跟我傅离的女人套近乎,你不觉得你太嫩了点吗?

  傅离面上却道:“这个,要不就请王子殿下与汤元帅,先到寒舍随便用点晚膳,改日,我家歌儿再展手艺?”

  吉鲁忙道:“这个也好。”他本来目的就不在吃鱼上,也没再说去买豆腐之类不应景的话,所以立刻找个台阶下来了。

  一时那气氛有点怪怪的,几人进了堂屋,依宾主之位坐下后,傅离当然知道吉鲁的目的不是来吃什么鱼,他也没想把长歌藏着掖着的,让长歌换了干净的衣服也一起出来用膳,吉鲁松了口气,他要什么吃的没有,当然不可能是为着傅离一顿饭来的,如果说结交,傅离还真不在他结交范围内。

  长歌换了干净的衣服,为着吃饭倒很快就出来了,见桌上已经摆上了竹筷,伸手拿了起来,等着傅离的大餐,忽又觉得不太礼貌,忙小心地放了回去,傅离心里狂笑:这个小丫头真跟自己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