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摇摇头笑道:“哥,经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看不清楚,天下乌邪一般黑,所谓夜无边谋害父亲不过是傅成霄借刀杀人之计,那傅成霄容不下爹才是真的,他才是杀爹爹的凶手。”
黄子麒又叹了口气,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马鞍道:“为兄又何偿不知,所以为兄也不想为他卖命,才想投傅宁坤,谁知傅宁坤却是个过河拆桥的主!”
“就凭这些事,妹子就认为傅宁坤与傅成霄都不是成就大事的主。”
黄子麒抬头看着黄珍有些吃惊地问:“那妹子认为谁能成就大事?”
黄珍看着花园里开得正盛的花缓缓道:“傅离。”
黄子麒听了点点头,好一会才说:“只是他隐得太深,也不知道是真隐还是假隐,只怕是真隐,日后想起事,世人也不服他。”
黄珍摇摇头道:“他怕隐得很好,哥哥想想,现在这乱世,他把打仗这差事全扔给傅瑶去做,将来傅宁坤一旦得了天下,他一样是皇储,而且,也只有这样智慧的人,上次才能把哥哥弄得手忙脚乱的。”
黄子麒便道:“阿珍的意思是,我还是投傅宁坤?”
黄珍点点头道:“对,妹妹正是这个意思,但明着投傅宁坤,暗里却是投傅离。”
“阿珍你讲的没错。”黄子麒点点头道,“只是这样,那傅瑶怕更猖狂,阿珍就会受委屈。”
黄珍摇摇头道:“哥,妹子如今这样,还有什么委曲不能受,再则能成就你一番大事,妹子受点子委屈算什么,只有这样,妹子才能一洗那些日子的耻辱。”
“只是傅离到昆山去休养了,派人到昆山去找他,怕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
黄珍便笑道:“哥,天下这般局势,傅离可能到昆山去休养吗?不过掩人耳目的做法,而傅离为什么喜欢秦长歌,没人知道缘故,但他绝对不会是假喜欢,长歌在建郢,哥哥应该做好两手准备。”
“阿珍,你只管讲。”
“一手派人去昆山找傅离,一手只需盯着秦长歌,如果我没猜错,去昆山的人会扑空,而守秦长歌说不准倒有守到傅离。”
“闻妹子一言,哥哥耳塞顿开。”
黄珍看着黄子麟,黄子麟便从马背上翻下来,当夜兄妹俩合计到下半夜,决定先按兵不动,等与傅离联络上,把黄钏弄出宫再做打算,即有此决定,黄子麒也忍下傅成霄重用夜无边这口气,不再生事了。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长歌租的那个小房子,除了朝向不好,还很不透风,怪说不得只收她三钱银子一月,这样的环境让长歌极为苦恼,那沐浴之类更不方便,让她无端地怀念在傅离身边的日子。
勉勉强强、委委曲曲地沐浴了,屋里闷热,长歌便坐在小院子里一边等着一头长发干透,一边想着怎么找长欣,黄珍让她不要着急,长歌倒希望黄珍可以想出办法帮帮自己。
长歌正想着心事,忽听院外有人道:“你没听人说,那‘落玉坞’重新开张了。”
另有人道:“怎么可能呢,那夜无边不是杀害黄大将军的奸臣吗?”
前面那人再回道:“说是冤案,谋害黄大将军是另有其人。”
后面这人叹口气道:“唉,这朝里的事哪是咱们弄得懂的,‘落玉坞’那地方也不是咱们去得起的,还是到街口沽酒喝。”
人越走越远,那声音断断续续入耳,这对长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知道“落玉坞”重新开张了,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令人发指、作恶多端的夜无边又回来了,长歌到现在也无法将傅离与夜无边合为一人,在她心目中是想念傅离,憎恨夜无边的,什么叫冰火两重天,大概自己就在冰水两重天中煎熬着。
夜无边坐在“落玉坞”最奢华最贵的包间,看着热闹非凡下面,得意地笑了,傅成霄要见自己,地点、时间都由自己订,那约在“落玉坞”与傅成霄见面,这“落玉坞”要不不开张,两人又如何见面呢,所以他选了个七月二日重新开张,果然到现在,傅成霄也没让人阻拦,傅成霄见自己要干什么还不得而知,但夜无边却知道傅成霄山穷水尽了,自然不会有什么让自己不愉快的事发生,帮不帮傅成霄得看自己的心情,赚不赚傅成霄这地上的银子,那可不能看心情了,不赚白不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