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霄是不是孤家寡人不是长歌所关心的事,现在她有点迷恋上那种有点子甜甜的米酒,虽一喝就醉,她喜欢那种醉了的感觉,身上的伤口也不痛了,心里的痛苦也没有了,而且傅成霄这里的米酒,明显没有兑过水,非常的香甜,比街上铺子买的好喝得多。
傅成霄给长歌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满了酒,举起杯道:“祝花美人美长歌美。”
长歌与傅成霄碰了杯喝了一小口,傅成霄饮了满杯,长歌伸手给傅成霄倒满了酒,不过手不太方便,洒出来不少,两人经常喝酒,傅成霄也不介意道:“歌儿的手比前阵子好些,洒出来的酒少了些。”
长歌笑了一下,忍不住问:“皇上一点也不愁朝里的事?”
傅成霄笑了起来道:“愁那些做什么,朕来正是要告诉歌儿的,傅宁坤与苏南今早已经攻到建郢城门下了!”
长歌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玉壶掉地上了,有些着急地问:“那皇上还有心情喝酒?”
傅成霄一口把杯中的酒饮完道:“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个江山本来就不该我来坐的。”
长歌有些不解地看向傅成霄,傅成霄给自己又斟满酒道:“先帝有断袖之辟,贾如花是他宠爱的最后一个,当然如果他不死,可能还有李如花,刘如花,所以我那父皇根本就没有子嗣。”
长歌不相信地看向傅成霄:“皇上还有心情开玩笑?”
傅成霄便道:“我干嘛要开玩笑,我本来就是先帝从青王府里抱来的。”
长歌愣住了,却听傅成霄道:“那年青王娶了邛国公主与宛相的小女儿,当年一举得两男,一个是我,一个就傅离。”
“皇上与大世子是亲兄弟?”长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傅成霄点点道,“是呀,我是宛兰风所出,傅离是邛国公主所出,先帝无所出,所以只能从青王那里将我抱入宫中!”
“那青帝为什么还会反?”长歌吃惊到了极点,傅成霄笑了一下道,“青王本来就觉得这江山应该是他的,他样样都强过先帝,但大昭的规矩是传长不传嫡,在皇祖母的弹压下,青王终不得不收起这颗野心,而先帝又无所出,瓜熟蒂落也该轮着他了,但我被抱进宫后,他就又不甘心了,先帝与皇祖母在世时,镇着他,又教导我防着青王,其实长歌跟你说,我根本不喜欢做这个什么皇帝,你可能不相信,为着这个帝位,我七岁被抱入宫中,离开了母亲,虽我的母亲也不太喜欢我,离开了我最好的玩伴傅离,我跟母亲的关系不好,但我与傅离关系一直不错。”
长歌太吃惊了,小嘴张着越发合不拢,傅成霄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所以我特别憎恨这个皇宫,又特别羡慕傅离,傅离以前非常聪明,她的母亲喜欢他,我的母亲也喜欢他,总是觉得他强过我,其实我觉得自己并不差,只不过傅离小聪明多会招人喜欢一些罢了,我被青王选中送进宫里时,哭了一夜,不过有时候有些事又不能让我想怎样就怎样,折折腾腾做上这唠子皇帝,真是没意思透了,挣来打去,都是一家人在折腾,受苦的不过都是黎民百姓,青帝既然这么看重这个位置,他就拿去好了!”
长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那先帝不是还有个儿子锐王吗?”
“傅成桀也是抱养的,另一个堂叔的儿子,青王与黄凤祥本来都是极力保我的,是不是真心保我,怕只有青帝知道了,而我恨他把我送入宫中,事事都不按他们安排的去做,所以他们很快就对我不满了,我是不想当这个皇帝,但也不想让他们那么得逞,现在想想也是意气用事罢了。”
“怪说不得皇上不止一次讲过抓到了叛逆,所有的人都要凌迟,独独不凌迟大世子!”长歌笑着露出好看的酒窝,傅成霄撇了一下嘴道,“傅离和我特别玩得来,没入宫时,明里我们不敢交往,暗里咱们就约着在青王府那河堤见面,十五岁以前跟朕可是铁着心的,我进宫后,他暗地把青王与黄凤祥的勾当弄得清楚明白了私下来偷偷告诉朕,不过十五岁那年出事了,摔坏了脑袋,现如今想来,是有人故意让他摔的,哎,可惜了,朕还是很喜欢他的,一直护着他,不让他再出事。”
长歌有些不太相信:“皇上是护着大世子,还是想着大世子手里那把宝剑和邛国宝藏?”说完长歌又觉得自己的问话太大胆了,就算青王和苏南的军队已经到了宫墙外,他现在还是宫墙内的主子,要捏死自己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却听傅成霄笑了,“得到邛国宝藏的人,是要得天下,我都得到天下了,还贪那东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