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丫连道:“公子,凤丫不怕,如果不跟着公子,遇着歹人了,凤丫怕比受牵连还不如。”
长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上歹人,但想到到处都贴了自己的画像,有个人跟着到底比自己一个人强多了,于是点点头贿赂道:“如果此番能逃出去,我有一口饭吃,就少不了凤丫那份的。”
凤丫见长歌点头答应了,立刻又到奶奶与姐姐的坟前哭了一通,拜了几拜就拎起地上的一个破包包跟着长歌走了。
凤丫带的这条路确实不好走,天气又热,长歌身体不好,为了避开人和日头,俩人选择昼伏夜行,如果傅离能够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生怕凤丫把什么病带给长歌纯属多此一举,此时的长歌与凤丫吃住睡都在一起,哪还分什么彼此。
到一些小点的镇上,长歌不敢露面,就由凤丫去购置两人路上的用品和吃食,建郢到原平的路,从官道骑马走也就五六日,快就三四日,但长歌与凤丫沿着这条难民路走了五六日还没到,长歌却苦不堪言,但她知道去原平这个方向一定错不了,苏南、傅瑶、汤易弄不好都无法猜到她敢往原平走,长歌做梦也不想到有一天这么辛苦地东躲**,居然只是为了逃脱苏南的追捕,想想那个与自己一起看虫子的风清月明的男子,恍如昨夜之梦。
蹲在江边,长歌望着自己映在水里的样子,基本和凤丫差不多了,脸是又黑又花,头发是又脏又乱,衣服本来打着几个补丁,现在补丁破了,个个都张牙舞爪的,长歌苦笑了一下,算命的讲她是做皇后的命,有象这样落魄的皇后吗?
又赶了一夜的路,两人找了个有树遮着的草丛,胡乱睡一觉,然后晚上好继续赶路。
长歌与凤丫是被人吵醒的,原来难民们听说原平有人布粥,便一窝疯往原平跑。
长歌愣了一下,想起宋小山在原平布过粥。
长歌此时虽吃得不好,但她实在没有心情图那口粥,有些焦急的凤丫便建议跟着难民一起跑,跟着这么多难民一起逃要方便一些,长歌正有此意,说不准跟着难民进城,自己多些心眼就找到了宋小山,那不就找到了长欣的下落,于是和凤丫,牵着马跟着难民走。
见着难民群,凤丫忽道:“公子,快把马放了,大家会抢的。”
凤丫的话刚一落,果听见有人道:“那里有马!”
“真的,有匹马!”
长歌一听忙把包袱取了下来,松开马,凤丫拉着她躲进草丛中,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傅成霄留给自己的那匹马被那群已经面呈菜色难民抢走了,吁了口气有些怪憎地道:“你咋不早讲?”
“凤丫也是才想起来,从沂安到昌平的路上,难民就抢过一个富家公子,还要了那个富家公子的命!”凤丫有些懊悔地看向长歌,长歌一听好在命保着了,于是便问,“现在没有马了,再跟着他们跑总算没有问题了吧?”
凤丫点点头,两人便混进了难民群中,难民中除了十几个混子,大多是没有劳力的妇孺儿童、老弱病残,所以行程并不快,只要不招惹那十几个混子,倒也相安无事。
路过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三丰庙”时,趁着难民休息的时候,长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凤丫去那里看了一下,“三丰庙”真的倒塌了,没有一个人,夜里空荡荡的还让人有些毛骨悚然,长歌想着曾经在这里找到傅离的;还有不远处那座山上的“洞房”,可惜当时是从“三丰庙”的洞里爬上去的,然后下山的时候又坐在马车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否则直接找到那个山洞躲在那里,怕不愁吃喝的躲上好多年,遥望“洞房”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
果然难民多,那守城的士兵检验起来并不严格。
进了城,长歌有些纳闷,怎么墙上都没有贴傅成霄和自己的画像了,先还以为是自己的计策高明,看样子没有通缉的画像才是根本。
长歌没想到那布施两粥是好心的平东王妃苏梨白布的,不是宋小山布的,非常失望,带着凤丫想出城,却没想到出城比进城严得多,长歌头一下轰的炸开了,怕是上了当,有人料到她会到原平,长歌只得带着凤丫直奔松山鹤的小院子,那小院子却毁在战火中了,长歌不得不带凤丫又奔向原平的“懦王府”,看能不能在那里找个落脚处。
快到“懦王府”前,长歌忽驻脚,如果傅离真的在这里,会辟护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