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皱着眉道:“他要不许我走动,我就…”
“你就怎样?”长歌话还没讲完,傅离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过来,长歌气恼地跺跺脚道,“我就要出去走走!”
傅离掀着帘进来道:“你的胎象刚刚平稳,现在镇上全是军队,你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
长歌倒觉得论坏谁都比得不过傅离坏,委曲地扭过头,傅离便道:“要你嫌闷,我给你请几个唱小曲的?”
长歌又把头别到另一边,傅离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怕,把肚里的孩子折腾掉了试试,我就折腾你再怀上!”说完又转身走了出去,长歌本就恼傅离重孩子,气得扑到榻上对那被子又踢又打的,凤丫紧张地看着长歌,傅离忽又返转回来道,“过些日子,烟儿和小梳子来陪你,你就没那么烦闷了。”
长歌干脆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再理傅离,因为烟儿与小梳子都不是根本。
实在烦闷的长歌无聊中只能让凤丫拿出针线,绣绣那难看的野鸭子,凤丫一见忙道:“郡主,人家讲肚子里有了娃,一定要看好看的东西,娃娃才能长得好看。”
长歌先一愣,随后明白凤丫是指自己绣的东西难看,只是不好明讲出罢了,于是生气地将那绷子一扔,却听傅离笑道:“没事,娘生得这副祸国殃民的样子,他的娃不会差到哪去的,别信这些,没科学的话!”
长歌发现自从这苏南等人一到这里,傅离又是一张腊黄的脸和一股子药味,前阵子只顾着难受了,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那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本来对凤丫的无心之过只有一点点生气,听了傅离这话,一下就站了起来道:“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再呆下去我得疯掉!”
傅离示意凤丫退下,凤丫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傅离才坐下道:“怎么见着苏南、傅成霄就受不了了,是不是小春心又动荡起来,想去苏南还是傅成霄那里投怀送抱?”
长歌听了傅离这番话,为之气结,如果自己有得选,她真的宁可去投怀送抱,也好过在这里让傅离每日提心吊胆地盯着她,只为着她肚里的孩子。
夜里长歌又转来转去睡不着,却听“扑哧”一声,什么东西从窗外飞到她榻上,长歌好奇地捡到手里,却见是张白纸包了一块石头,打开纸,长歌见那纸上写着:“如果你舍不得屋里那人,朕就一个人先走了。”
长歌刚一看完,手中的东西已经被人抢了去,她抬头一看是傅离,伸手要抢回来,傅离极是生气地将长歌推回榻道:“还真是念念不忘呀。”
榻上虽够柔软,但傅离的手劲极大,一推还是蛮狠的,长歌本能反应想用右手按住榻,结果那只本来就伤着的手一用劲,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傅离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道:“秦长歌,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你如果再敢…”
长歌一下用左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道:“你不是在给我机会,你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你如果再敢限制我出房间,我就跟肚里的孩子一起…”
傅离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揪住长歌道:“你要怎样?”
长歌也豁出去了,伸脚踢向傅离道:“我就跟他一起从楼上跳下去!”长歌一说完,傅离便举起了手,长歌忙用手挡着脸,傅离终是收回了手,长歌权衡了一下两人的力量,相差实在太悬殊了,于是捂着脸默不作声,傅离却一下松开手道,“好,从明天开始,你愿意去哪里,我都不会再过问,最好能死得干净一点,别留下口气让我来给你擦**!”
长歌苦笑一下道:“当初你也讲过再也不来干扰我的生活的,但愿你这次讲话能算数!”
长歌话一说完,气急的傅离一口血就吐她身上了,指着长歌一句话没讲得出来,把一直拿在手里那只玉狻猊扔到长歌身上,再一把将长歌推倒在榻上转身走了。
伏在榻上,长歌偏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心里反复问了几次:为什么傅离是夜无边,为什么是夜无边?
想着被气得吐血的傅离,长歌还是难受了大半夜,然后下了决心坐了起来,让凤丫拿了笔墨,凤丫听到两人的争吵,然后又归于寂静,这会忽又吩咐拿笔墨,说句实在的,她还没见长歌动过笔墨,不知道是不是要写什么绝情的、骂傅离的话之类,忐忑不安地拿来了笔墨,看着被傅离吐的血的衫子,长歌还没换,凤丫忙要去翻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