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伸手点了一下长歌的额头道:“肚里揣着我的种子,心里还想着别的男人?”
长歌噘了一下嘴道:“其实皇上也挺可怜的,自幼就被狠心的爹娘送进宫里。”
傅离笑了一下道:“逗你的,他早就不在林子里了,郑化与君久山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尹久山,听说以前是个隐者,很有几分本事,为夫不止一次认为象君久山这样的人才跟着傅成霄,真是浪费了,甚至很怀疑这君久山对这傅成霄是真诚的,但眼下看来,确实是真诚的,所以这才让为夫纳闷。”
“其实皇上聪明起来也还是挺聪明的,只是那个人看着好凶,还冷冷的。”长歌点点头道,傅离便笑道,“一般有本事的人都喜欢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那种嘻皮笑脸的,多半是没本事的。”
长歌一听转向傅离道:“那你不就是嘻皮笑脸的嘛?”
傅离本来抬手准备拍腿,手缓了一下才拍了下来道:“倒真是,要不为夫怎么能被你这个没什么道行的小狐狸精迷得团团转呢。”
“你找死!”长歌一下拍到傅离身上,齐征与腊八听到车内的打笑声,看着马车剧烈地摇动着,倒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他们还巴心不得那车晃得厉害点,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舒泰;那两个参将可就看不太顺眼了,本来对此次的任务就有些不满,傅离神神秘秘的,不知装了个什么女人在车上,整日嘻嘻哈哈的,因为傅离说车上坐的是内眷,他们出于规矩,并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听着就烦,宁可上阵杀敌也不愿意侍候象傅离这样的昏王,但人家命好,生在帝王家,他们又不得不侍候。
长歌这次跟着傅离回建郢,和当初她带着凤丫苦巴巴到昆山是有区别的,这是坐着舒服的马车,有人天天宠着,因为两个参将的催促,行程比自己来的时候不知道快了多少。
十一月的昆山到底是冷了,下了昆山,就进了汀洲,傅离看长歌的身体尚可,没在汀洲作多停留,两位急于赶路的参将正有此意,于是一行人很快到了彭洲的地界,结果还没进彭洲城的时候,遇到了一批刺客,那两个参将实在没想到象傅离这样的主,居然有人行刺,所以有点手忙脚乱。
长歌害怕地伏在傅离怀里,却听傅离道:“有什么害怕的,干这行道,他们跟为夫比起来不过是一群徒孙子罢了。”
长歌想笑,但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又笑不出来,傅离轻轻地拍着长歌,嘴里虽不以为然,但还是怕自己小心大意,伤着了长歌,人也很警惕。
好在那批刺客的水平非常地一般,两个参将费些力气不消片刻也打发了,这才知道他们非常不想做的差事,并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心里又觉得刺杀傅离这样的人真是太浪费了。
两位参将打发第三批刺客,死掉五个人的时候,开始对冷眼相看从不出手的齐白衣与腊八不满意了,嘴里讽刺的话就多了起来。
齐白衣与腊八依旧冷眼看着不出声,也依旧不出手,阶级矛盾迅速升级,但傅离不知是吓着还是管不了,由得那两参将每日都骂骂咧咧的,那烟儿、小梳子都看不下去了,实在太窝囊了,一旦到了客栈,就不停向长歌说傅离不应该这样软弱,好歹也是一位王爷,诸如此类的事,长歌只得轻言细语地安慰,什么出门在外不要惹事,平安回去才是正经
然后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了冬雨,两位参将的怨言更大,长歌都能感到他们在心里把傅离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不知多少遍,想想傅离他爹是当今圣上,两人只敢在肚里问候一下,这种隐忍是非常痛苦的。
快到浔城的时候,因为雨水的阻止,一行人只能停留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由于傅离的限制,长歌不敢出房间的门,而且她比以前的觉多得多,倒也少了淘气,乖乖地待在榻上,除了吃就是睡。
江婶与烟儿就在一旁做女工,小梳子与凤丫就在外间做一些粗活,凤丫很委屈,但看长歌以前的贴身丫头也一样在做,也不好意思讲出来。
傅离回房里时,长歌已用过晚饭躺下休息了,长歌本来单纯,现在有傅离在身边,加上有身孕,基本不再思考问题了,每日只管吃好喝好就是睡好,傅离一进房看见躺在榻上的长歌,笑了一下,烟儿伸手接过雨篷忙和江婶退了下去。
走到榻边,傅离看了一会长歌,很满足地坐在长歌身边,长歌感到有人睁开眼,看见傅离忙要撑起身,傅离便道:“睡了还起来做什么,天冷了,这时候可不要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