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风正斯条慢理地喂着缸里的鱼,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离儿,不是本宫不想长歌进你的门,但据本宫所查,长歌是当年邛国君王的遗腹女,论辈份你是至亲的表叔,这事不传出去则罢,如果传出去了,这还了得,现在朝里有多少人在反对立你为太子,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本宫的难处吗,你与秦长歌的事,只要被朝里反对你的大臣拿了把柄,那你父皇还敢立你为太子吗?”
傅离一听宛兰风的语气,分明就不想兑现当初的承诺,还有宛兰风一直就不喜欢长歌,虽然不太明白这宛兰风为什么一直不喜欢长歌,但现如今宛兰风拿了一个很有力理由阻止自己纳长歌为妾,那就是他是长歌的亲表叔,这种关系,无论古今都是大忌,说得不好听,两人这种关系就是**,这一层关系算是自己的软肋,长歌小没人教导过,不太明白这中的厉害,自己可就非常明白了,但还揪着长歌不放,其实于情于理都是在害长歌,对他的影响只是名誉上的,只要自己改邪归正,重新娶妻纳妾,人们的攻击就会停止;但对于长歌来讲,这种关系就是毁了她,永远都可能因为这个名不正言不顺,跟着自己连孩子都不能要。
宛兰风见傅离没开口,以为攻到了他的弱处,连忙道:“离儿,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本宫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眼下最最紧要的,不是纳什么秦长歌,当务之急是要除掉锐王妃与平东王妃怀着的孩子,那样你登上帝位就是万无一失的事了,这是最大的事,男子汉不能一门心思就陷在这儿女情长之中,如果你得了天下,还有什么事得不到!”
傅离笑了一下才道:“皇后姨娘,有一件事离一直不清楚。”
宛兰风见傅离终于不提长歌的事了,总算没费她讲得口干舌燥这番功夫,松了口气放下装鱼食的小罐,洗了手端起茶杯问:“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只管问来。”
傅离便道:“离想问姨娘,为什么是离而不是瑶?”
宛兰风手抖了一下,那茶水一下撒了出来,好在冬天穿得多,没烫着她,却听她极是生气地将那茶杯摔到地上,将宫女内侍厉声训斥了一通,还让人拉出去责打了。
傅离静静地看着宛兰风做完这一切,终于宛兰风心情平静下来才道:“离儿,谨记住本宫对你讲的每一句话,你来的时辰也不短了,回去休息吧。”
傅离见宛兰风避而不答于是弱弱地道:“姨娘,离想来想去,如果没有了长歌,离就算登上皇位也没什么意思,这皇位还是留给平东王和锐王的后裔吧,离身体不适,告辞!”
傅离还没走出大殿就听到茶杯又一次摔到地上的声音,他哼了一声,快步走出了“昭和宫”。
傅离刚晃到长歌的院子,江婶就走过来禀道:“主子,王妃娘娘与侧妃娘娘过来给王爷请安。”
傅离极不耐烦地道:“告诉她们本王身体不舒服,这些日子都不用过来!”
江婶就怕傅离听到这事舒服了,口气耐烦了,一听这语气、这话,满心欢喜地走了,傅离走进长歌的卧房,带着长歌气息的房间已经空了好久,他把长歌留下来的东西一一翻看了一会,才叫江婶收拾自己的行装,江婶有些不解刚刚大婚的傅离要去哪里,但江婶跟了傅离十多年了,自然清楚傅离的性格,赶紧收拾去了。
傅离吩咐完就坐在案边给傅宁坤写了个折子,折子的内容就是自己心疾犯了,立刻要回昆山休养。
刚放下笔,腊八就走了过来道:“主子,那个丹若公主突然出现在‘落玉坞’,要找夜门主。”
傅离听了抚抚额头,那时图个乐子,现在成了个麻烦,本来依他的性格,决不许这种事发生的,但不管怎么说丹若爱恋他,因为他连名节也被毁了,说是与苏南和离,实则是让苏南给休了,还冒着险给他偷解药,他于心还是有两分做不出来的,略想了一会便道:“现在到处都是她与傅成霄的通缉令,找个地方,先把她安顿下来,别让她到处惹事。”
腊八退下后,傅离便让人将折子送去了傅宁坤那里。
宛兰风听到傅离这折子的消息,差一点让傅离活活气死,在这节骨眼上,傅离养什么病,自己一番心血全让傅离这个不成气侯的东西给糟蹋了。
傅宁坤气得拍着龙案山响,把傅离痛骂了一通,立刻下旨立躺在榻上的傅瑶为太子,然后到处寻找太子妃苏梨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梨白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孙子身上。